进行绣制,先将两根金线并在一起放好压平,然后开始下针,用颜色相近的绒线将两根金线定在图案上,两根金线不断变化盘旋,一次固定才能形成这样的图案,这是苏绣中的盘金绣……”【注1】 绣芬说着,越看越入迷。 她从小学习刺绣,接触的全都是最上等最机密的刺绣知识。 奈何她身处于农村,又赶上了工业发展的高速时期。 那个年代的农村人,连饭都快吃不起了,有一层布裹身当衣物已经是万幸,谁会去深究什么料子,什么刺绣工艺? 后来虽然能接触工厂和县城的人,但人们早已适应了机器刺绣,对于这种代表“封建”的传统工艺,是极为看不上的。 好的绣布和丝线,需要斥资巨款购入使用。 比如此时眼前这位年轻女子身上的刺绣,直接由黄金制成的丝线绣成。 哪怕不考虑布料工艺绣艺这些附加价值,光是把金钱拆下来,就价值不菲了! 以绣芬的人生经历,根本没有资格看到上层刺绣世家的作品。 九十年代的信息发展不如后世发达,像绣芬这样的普通人,眼界很容易局限在眼前。 没有敲门砖,她连门槛都进不去,更不用说接触交流了。 这么多年来,绣芬还是头一次见到完美符合自己所学知识的珍品,明知道这样盯着人的衣服不对,但绣芬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错过这次,下次再看到这样的绣品不知道得是什么时候了,再看一眼,多一眼都好! 和绣芬不同,年轻女人的目光,则是聚焦在了绣芬的脸上。 这个年轻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姚家年轻一代夺得绣姓的首席,姚铃。 作为京都名门望族,姚铃认识的上流社会人物自然不少,和白家也有几分交集。 上次白启智大寿,姚铃就受邀参加过,对白家人的长相也是有几分印象的。 白启智长相平平,夫人却是绝色,令人见之难忘。 生下来的孩子,一连三个都不像纪舒华,唯独最后出生的小女儿有几分纪舒华年轻时的风姿。 可惜那天寿宴,纪舒华和白画都没出席,全都是长得和白启智模样相似的白棋白书在主持全局。 一场寿宴下来,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不是白启智的大寿,而是差点儿死在白家寿宴上的李绍霖,还有那幅不知名高手留下来的观音贺寿图…… 时隔这么久,白家都没给她个确切消息,一直到今日都没查出那幅刺绣的主人是谁。 眼前这个女人,长得和纪舒华那么像,看年龄不可能是纪舒华和白画,莫非是白家或者纪家什么亲戚不成。 找她打听打听寿宴刺绣的事,不知道能不能有收获。 姚铃这样想着,刚想组织语言询问,却见绣芬痴迷地盯着自己的衣服,甚至还直接道出了绣制手法?! 苏绣和盘金绣不是什么机密,但同样的绣法,不同的流程步骤,制作出来的成品也有极大的差距。 绣芬不仅一眼认出了绣艺,更是连细节都直接说出来了。 姚铃脸色微变,这人是谁?难道之前一直在暗中关注姚家刺绣? 姚铃刚想质问,下一刻又听绣芬摇头喃喃道:“可惜,中途出了差错,虽然瑕不掩瑜,但已经不能算是上佳之作了。”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