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枝不伸,姜璟叹息一声,无奈自己动手,捉住虞枝另外一只手,给她戴好玉镯。 姜璟卷起虞枝的袖口,将她的一双手捧在掌心,细细端量。 她的皓腕细白莹润,配上血红的玉镯,特别好看。 姜璟用眼神重重地掠过虞枝的手腕,指骨微微绷起。 “看够了?”虞枝冷冷道。 姜璟:“没有。”他松开虞枝的手。 虞枝垂首,被枷锁束缚的手腕沉甸甸的。 未久,房门被敲响,是禁卫送来药和纱布。 姜璟睨着虞枝,虞枝一声不吭,背对他而坐,她就怕看到姜璟的伤势又犯贱心软。 姜璟遗憾地坐下,兀自褪衣上药。 时间一点点过去,空气中漫开混杂药味和血腥味的气味,虞枝愈发心浮气躁,她语气并不好:“你好了没?” 姜璟嘶了一声,说:“尚未。” 虞枝没了声,再度等待。 灯火摇曳,过了一会儿,虞枝鬼使神差地回眸,姜璟宽阔冷白的背脊登时暴露在她的眼帘中。 他正在给自己缠纱布,但即便如此,虞枝依旧看清了他的背。 他后背精实强健,线条流畅优美,富有力量感,脊柱沟若隐若现,肌理分明,没有伤口,唯余旧日在战场上留下的淡淡疤痕。 她看着很清楚。 视线无故被烫到,虞枝仓促间收回眼神,她觉得自己不正常,如此想着,心中的不自在和烦躁愈发严重了。 她绞着自己手指,无意间碰到腕骨处的镯子,内心徒生冲动,想把这该死的镯子摔碎得了! 虞枝拧着眉头,心里难受得要命。 “好了,我去叫人打水来。”姜璟穿好衣裳开门,让人送水来。 水送来后,姜璟靠近虞枝,企图明显。 虞枝道:“我自己来。” “好。” 洗漱毕,虞枝挽起袖子,把自己的手放进水盆里,狠狠地搓弄。 “宝儿,你做什么?”姜璟制止住虞枝。 虞枝憋屈,心有怨言和怒火:“你别动我。” 姜璟漆眸眯了一下,旋即柔声说:“我知你心中难受,你可以打我骂我,但不要这样对自己。” “你别管我,松手。”虞枝咬牙。 姜璟摇头,换个方式说:“你要洗手,那我帮你,别那么粗鲁,会疼的。” 言毕,姜璟单手擒住虞枝双手,再拿出干净的巾帕,巾帕沾水,轻轻地擦拭虞枝的手。 目及虞枝手背上搓出来的红,姜璟心疼,道:“疼吗?” 虞枝不说话,偏过头。 待洗干净虞枝的手,姜璟用干燥的长巾把她手上沾染的水抹干净,“好了,宝儿。” 虞枝冷冷睨他,她嘴角绷直,道:“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宝儿?” 不仅听得别扭,而且还分外不适。 听言,姜璟笑了,他反问道:“那叫你什么?母妃吗?” 虞枝身子颤。 “抑或母亲?” 虞枝瞳孔收缩。 姜璟低下脑袋,与她耳鬓厮磨,轻轻地念:“还是叫,宝宝?” “姜璟,你不要脸。”虞枝气血翻涌,后槽牙发酸。 她瞪他。 姜璟笑意扩大,片刻后他又变化平日温柔无害的神情,道:“你不若再打我两巴掌消气?” 此言一出,虞枝忽然发现姜璟一边的脸颊上竟然还残留隐约的巴掌印。 他竟然没有用药膏抹去,而是顶着巴掌印赶路。 虞枝觉得不可理喻,他当真是不重视自己皇帝的威严吗?疯了。 不对,她还担心他作甚? 她是想打他,可打了有用吗?没用。 一口郁气如巍峨泰山重压在虞枝胸口,堵得她呼吸不畅。 毫无征兆的,虞枝脸上一行清泪滚落。 她眼睫濡湿,眸中闪烁水光,像突然收了所有刺的刺猬。 虞枝嗓音极低:“令容,我们不要这样好不好?这是不对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