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呀掌柜的?”秦若端着贺钧剑倒的热水小口小口喝着,肚子上的热水袋微微散发着温热,她的心情也很好。 “坐火车受罪,大冷天的,连个热水也没有,等若若好了我们?再走,”贺钧剑拖地的手一顿,直起?腰劝哄道:“再忍耐几天咱们?就回去。” 秦若心下微暖,道:“那你这次的任务交接怎么办?” “已经通过?这边军中的专线电话汇报过?了,放心吧若若,这两天不会耽误事儿?。” 解释完,他又低头继续拖地,转身拖门口的时?候,秦若看到他绿色的背心上肩胛骨左上角巴掌大的一块颜色比较深,她心下一动,道:“掌柜的你过?来。” 贺钧剑又再次放下拖把,乖乖走近床边,“怎么了若若?” “你转过?去。” 贺钧剑看着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没有动,面上牵出一抹笑,“我的脸我家?小姑娘已经看腻了吗?” “你转不转?”秦若本着脸,一副你不给我看我就生气?的样子。 贺钧剑叹了口气?,转过?了身,秦若一把掀起?他的短袖,露出了整个背。 那背上,没有一块好肉,紧实的肌肉上满是伤口,淤青下叠着旧伤留下的伤疤和瘢痕,左侧肩胛骨的地方,差一寸就到肩膀那里,有一个血淋淋豁口,像是被?生生挖掉了一块肉,上面撒着药、粉,却都没包扎。 怪不得背起?她时?贺钧剑肌肉紧绷,原来是疼的。 “你有伤你怎么不说?”秦若坐起?身跪在床边上,伸出手想轻轻碰一下那伤口周围,终究颤抖着手指没敢碰,“疼吗?” 明明有伤,还又是背她又是抱着她的。 “不疼,这点儿?伤不算什么。”贺钧剑慌忙放下衣裳转身,看着满脸自责的小姑娘,道:“若若不许自责,你那么点儿?体重与我而言一个手都抱着稳稳上三楼。” “我们?皮糙肉厚的都习惯了。”贺钧剑有些手足无措,只嘴里慌乱的解释,唯一目的就是他的小姑娘不要哭。 秦若从来不知道自己能这么多愁善感,能这么心软,也不知道是因为喜欢这个人才格外心疼,还是生理性影响了雌激素让她变得格外感性,鼻子酸的难受,心里唾弃这样的自己,可是忍不住眼里就涌起?了泪花。 各种各样的人间惨剧她两辈子以来看过?无数,死在她手中的恶人也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以前有人背地里叫她杀神,如?今因为贺钧剑身上的伤难受,是爱情让她变得这么柔软吗? 贺钧剑叹了口气?,上前一步将人抱紧,“真的不疼的若若,你看我掌心的老茧,摸着粗糙的跟砂纸一样,这就是我们?的生活,只盼着若若不嫌弃我身上粗糙的疤。” 秦若枕在他胸口上,摇了摇头,又道:“这是怎么伤的?” “就是第一个被?僵尸咬了一口的战友,他神志不清之?际把我另一个战友认成了僵尸,子弹对着他脑袋打的,我情急之?下相救,只受了这点儿?伤,也算报应循环吧,最后我一枪终结了他的生命。子弹卡在肩胛骨里没有穿透,我战友拿匕首挖出来的。” 贺钧剑第一个战友的死亡昨天他就提到过?,只是隐去了他受伤的片段,他低头,见?胸前的小姑娘眼泪滚出泪珠来,慌忙道:“是我没说清楚,我们?带着药的,当时?伤口上就上了药,你看我军装都是跟战友换了的。” 他们?当时?轻装上阵,本来就是有去无回,自然不会过?多浪费资源,一个又一个战友死去,活着的人尽可能的捡起?能用?的资源继续前进,以图能完成任务,他们?才算死得其所,不然,真的就是遗恨而终。 见?秦若还不说话,贺钧剑又道:“我今天早上去当地的军营里上报任务完成情况时?,这里的司令见?了我的伤口,让军医给我包扎了的,回来洗澡沾了水纱布也裹不住掉了,基本都快好了。” “还血淋淋的流着血你跟我说快好了?” 秦若瞪他,“你比我可大六岁呢,你想早早的让我守寡你就继续逞能,你是铁打的吗?只要你死了我分分钟跟别人走,拿你的津贴养野男人。” 她说着嫌弃的一推他胸膛,就要转身走,却被?贺钧剑死死按在了怀里,他呵呵一笑,道:“若若不气?。” 一边给闹脾气?的小姑娘顺毛,一边道:“那我可舍不得,津贴只给媳妇儿?花,媳妇儿?也只能我自己疼,别人谁我都不放心,我一定要比若若多活六年,把比若若早出生的六年补回来。” “等咱们?回到燕城里,我就在医院里住他个十天半个月,一定健健康康的,努力陪若若过?八十年,这样怎么样?” 秦若心下一动,也隐隐明白了他的意思,没有再纠结他的伤口不处理的事,嗔道:“八十年后都成牙都没了的老头儿?老太太了,活那么久成精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