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好……” 他紧紧贴了贴她的额头。 语清没有像往常一样推开他,而是抱了他的腰,偎到他的臂弯里…… 沈延紧赶慢赶,将衙门余下的事处理好,又在行前挣来了半日假。 该安排的早已安排好,他在脑中捋了一遍,又让人去和齐铮打招呼,若是语清有什么不适,请他或其他有经验的太医及时过来。 “行了,我都是在家待着,哪会有那么多不好。” 语清苦笑。 沈延端详了她一会,觉得还是有一万个放心不下。他做事总是预先计划周全,可是她怀孕的这些日子他不在,便是最大的不周全。 他实在想不出还能做些什么,便干脆拉着她躺下歇着,拥着她温存了一晚上,把能嘱咐的全都嘱咐一遍,又随便说了些家里琐碎的事情,后来看她倦了才哄她睡了。 翌日一早,天还黑着,沈延便轻手轻脚地爬起来,借着窗外透进的灯光洗漱更衣。 等他将手巾挂到盆架上,却听见身后一个带着些倦意的柔软的声音。 “你怎么都不叫我?” 语清已经披了夹棉的外氅,站起身来。 “我启程早,你该多歇会。” 他柔声道,自己取了外袍穿上。 语清走到他面前,仰着头一颗一颗地帮他系扣子,系好了又帮他将领口细细地抚平,又取了他的革带、大带系到他的腰间 沈延垂眸看着她一样一样地帮他做这些。 她的长睫遮着秀雅的眸子,看不出神色。 “语清——” 他留恋地唤了她一声,她也不看他。 他趁她手环过他的腰,将她一把搂到怀里,才发现她的眼眶里闪着点点的泪光。 “语清——” “……你记着,” 语清的声音有些颤抖,“朝廷只是要你办事,没让你卖命。你的命是我的,你得好好留着。” 她想起上次他在南京遇刺的事,心里仍有余悸。 沈延紧贴着她的脸颊点头答应。 语清觉得他怀里宽阔又温暖,忍不住呜咽起来,抬胳膊搂了他的脖子。 “你要是有个……,我就带着你的孩子改嫁,让你的孩子管旁人叫爹……你听明白了吗?” 沈延笑着搂紧了她,在她耳边沉声道:“听明白了……你等我回来。” 他将她抱回床上,给她掖好了被子,又长长地吻了她的额头,便不敢再看她,转回身去大步出了屋子。 语清眼巴巴看着他的大手将槅扇轻轻阖上,听见他在院子里问下人行李有没有放上车,便再也不想听下去,抬手将锦衾往上一拉,整个人蒙到里面。 …… 沈延走后,语清觉得日子慢了不少。 她想继续帮徐氏做点事,打发时间,可徐氏既怕她费神又怕有下人不听话气着她,什么也不要她做。她每日便只能看看书、养养花或是缝制小孩子的里衣。 徐氏怕她一个人待得寂寞,常到她们这院和她一起用饭。徐氏是个喜欢聊天说话的,可是丈夫、儿子都话少,好不容易捞着一个能和她搭上话的儿媳妇,觉得这饭吃起来有意思多了。 “你别想着那些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 她坐在桌边拍了拍语清的手,“那些都是做给外人看的,这就咱们娘儿俩,你就敞开了说。” 语清抿嘴笑起来,沈延那个性子准是随了他父亲,他除了继承徐氏细致干净的皮肤以外,与徐氏一点都不像。 沈延每十日会有两封信寄回家,一封寄给徐氏和沈时中,另一封是给语清的。 沈延给徐氏的信写得极简单,不过是报个平安,说些日常吃用出行的琐事,徐氏觉得没什么意思,便好奇儿子给儿媳妇的信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