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疾,还百姓安宁。皇上原还有些担心你们在南京势单力薄,施展不开,没想到还不到半个月,你们就把事情办妥了,实属不易。” “……皇上过誉,“沈延略微反应了一下,”下官等人自当为朝廷尽心竭力。” “君常,” 严学治放下手中的茶盏,“你今日怎么比平日话更少了?” 沈延本就话不多,但是因与他关系近些,所以总能在他面前多聊些。 “让大人见笑了,下官是昨夜贪杯了,故而精神稍差了些。” 他不是精神差,是还在回想昨晚的事。 那时他的确醉了,可也并非全无意识。虽然自己说过什么话他已经不记得了,但他还记得自己死命拉着柳青爬假山。 这倒也罢了。他还记得他将一个人一把拢进了怀里。 他那时以为是语清,可这自然是不可能的,必定只是个梦。 可若只是梦,为何一切又来得如此真实。他明明嗅到了那人发间的清香,触到了她滑腻的脸颊,尤其是他感觉到了怀中的那具身体,柔若无骨,带着和暖的温度。 他记得是柳青扶了他一路。 一直送他上了车。 那他揽到怀里的应当也是…… 他自今早醒了之后已将此事在脑子里过了不下几十遍,每每思及此,直觉得五内都纠缠到了一处。 后来他默念了不下十遍楞严经,才终于能稍微冷静地思忖此事。 这一定是他的幻觉,不然柳青被他搂进怀里怎会不反抗?毕竟他只要将他叫醒便是。 但他转念一想,也可能是柳青怕将他叫醒后,两个人都觉得尴尬,所以才默默忍受了他的所为? 他人虽还平静地坐在这,心却早就不踏实了。此事他得尽快弄清楚。 “你沈君常居然也有贪杯的时候!” 严学治的笑声响起,“我都以为你根本不饮酒了。” 沈延赧然一笑,他虽然不爱喝酒,但酒量不算差。昨日即使到了最后,他也觉得自己理智尚存,可怎么就把柳青抱到怀里去了。 他那时可曾有过半分犹豫,可曾怀疑过此人应当不是语清? 又或是他有过犹豫,却还是不管不顾地抱住了他...... “方才的话还没说完,” 严学治的话音又响起,他看沈延凝眉不语,也猜不到他在想什么,所幸先说正事,“皇上让我问问你,此次除了五皇子和你,还有没有其他该受赏的人?” “......哦,倒是有一人。刑部的柳青主事,发现了琼楼隐藏的地牢入口,若没有他,破案恐怕会费上一翻周折。” “柳青......” 严学治默念了一下这个名字,“我知道了,我会写进折子里的。” 他的话音刚落,值房的槅扇便被人敲响了。 “居然又是柳青,你们刑部没有重名的吧,难道是同一人?” 说话的人是都察院的左副都御史赵旭,槅扇本就开着,他敲门也只是略表礼貌。 赵旭进门跟严、沈二人见礼,又对沈延一笑:“沈大人也在那就太好了,刚刚接到你们刑部的匿名信,说你们负责永嘉公主一案的主事柳青指使提牢暗用私刑,虐伤犯人。” 沈延略一顿,脸上笑容不减:“赵大人,既然是匿名,很可能只是有人挟私报复,那怎可采信?” “他说的这人就是你方才举荐的那个柳青?” 严学治很是吃惊。 “大人,下官以官声担保,柳主事绝不会做这种事。” 沈延神色肃然。 柳青连稍有屈打成招之嫌的事都不肯做,怎会故意虐伤犯人。 “既然沈大人肯出面作保,按理说我们也不该揪着此事不放。可圣上已经多番告诫,三法司各衙门用刑须循例,私刑不可用,我们都察院既然以监察百官为职责,就不能将此事随意放过。我们还是要走一趟刑部,将此事查清楚。”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