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睁得圆圆的,看上去真就只是被他吓了一跳,有些不知所措。 他眸中的星火渐渐熄灭,只余一片黯然。 “......原来如此......那你方才慌什么?”他缓缓松开了手。 “......下官见大人怒气正盛,就有些怕。” 柳青一颗心落了地,挠着头干笑了几声。 沈延叹了口气:“我大概是累了......时候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吧。” “是大人,那下官告退了。” 沈延轻轻嗯了声便不再看她。 柳青推门出去,以为他也会很快跟出来,然而她都快出了这层院子,也没听见动静。 她站在游廊下回头望,他的身影模模糊糊的,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其实他脸色已经那么差,合该早些回去歇着。 廊外大雨如注,她经过外层院子的时候看见在衙门里做司务的钱伯也还没走,便走过去跟他打招呼。 钱伯一直觉得柳青这个年轻人有种莫名的亲切,高高兴兴地和她闲聊。 柳青说了几句就将这话引到沈延身上:“......说起来,我们沈大人今日脸色难看得很,我们和他说话都提心吊胆的。您说他别在是上火了?” “......沈大人还没走呢?” “还没走......我方才在库房和大人说话,觉得他累得快不行了,嗓子都发干。” “欸,咱们衙门有菊花茶,我待会给大人送一些去,能去火生津的。” “还是您想得周到,”柳青笑道,“......要不您顺带劝大人早些回去休息?他舒坦了,我们底下的人才有好日子过。” 钱伯笑着答应。 柳青又说了几句不相干的,便从门房拿了把伞,出了衙门。 ...... 转过天来,快到中午的时候,沈延的书吏给柳青送来了两张纸。 柳青打开一看,是沈延的笔迹。看内容应当是对某具尸身的描述,却没有注明死者的名姓。 “死者着掐腰斓边纻丝褙子,除了前胸以外,全身完好,无淤青、伤痕,唯左胸有一处深而窄的伤口,右侧胸口有一处怪异却极浅的血痕,似是有人以刀划出的。死者妆容精致,指甲边缘完好,并无剐蹭磨损,且应当是新染了丹蔻......” 另一张纸上便是那血痕的样子,柳青看了半晌也没辨认出那到底是个什么符号又或是像个什么。 她明白为何沈延不写死者名姓了。这应当是永嘉公主的尸身。 给公主装殓的人并非仵作,能主动告知他的事情估计不多,可此处连指甲的细节都写得清清楚楚,想来是他问得极细致了。 也幸亏有他问来的这些,否则这桩线索极少的案子,她查起来要大费周章了。 她拿着这两张纸琢磨了一会,觉得桂三和那丫鬟的嫌疑基本可以排除了。 公主死前显然是没有激烈反抗过的,与其说是在与盗贼搏斗中被杀,更像是在极为放松时被人一刀毙命。 所以凶手应当是她极为亲近或是熟悉的人。至于那血痕是怎么回事,她还想不透。 那小丫鬟若只是为了偷东西,根本犯不上杀人,而且那匕首插得又狠又准,也不像一个内宅里的小丫鬟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