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铁嘴,一口咬定东西就是他自己偷的,没人给他指路也没人告诉他东西在哪,他只是比较走运,一偷就偷对了地方。 那四个丫鬟也都不承认和桂三有勾结,各个都说只是和他认识,并不熟络。几个丫鬟互相之间也没有指证。 柳青威胁他们,若不说实话,便要板子伺候,可她到底还是不喜欢用刑的,便吩咐差役去牢里带别的下人来,做个旁证。 然而差役将大堂的后门一开,却见沈延从外面走进来。 “怎么审到一半,让他们出去了?”沈延饶有兴致地看向堂上的柳青。 他原是在忙不停地审积压的卷宗,但听书吏说柳大人把几个嫌犯带到大堂去审了,便很想去瞧瞧。 也不知道这个小姑娘在堂上是怎样的威风八面、俊逸潇洒。 他本打算将手头的卷宗看完再去,但一想到她的样子,卷宗便全然看不进去了。他干脆搁了笔,直奔二堂来找她。 “大人。”柳青起身向他行礼,凑近些才低声把情况告诉他。 沈延想了想:“倒也不必那么麻烦,你将桂三带进来我看看。” “......现在么?” 这种犯人之间有勾结的,一般是分开审,以防他们串通。 “就现在。” 柳青也不明白他要做什么,却还是让人将桂三带进大堂,和那几个丫鬟面对面地跪着。 “你们跟我出来,我有事交代。”沈延走到大堂正门口,招呼柳青。 柳青一愣,全都出去? 不过这院子里到处都是刑部的人,倒也不怕他们逃跑。 她才带着几个差役出门来,沈延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让她们随他绕到后门去。 他自己侧身凑到门缝上,静静地往里望。 柳青以为他要偷听他们说话,便也凑到门边听着,可里面安静得很。 沈延看了一会,招手把柳青叫到一旁。 “多留意那个穿青色比甲的丫鬟,应当就是她。” 柳青一惊:“这......您怎么看出来的?他们可什么都没做。” “看眼神,看桂三的眼神。” 桂三关心那个丫头,又怕让旁人瞧出端倪,只有做出一副不经意的样子,偶尔看她一眼,然而看见了她便又不舍得移开眼,目光里全是留恋。 柳青心里好奇,跑过去扒到门缝上仔仔细细地瞧,瞧了半晌又跑回来。 “......看不出来啊,大人,”她是真不明白,“桂三也没有盯着哪个丫鬟看,这眼神到底有何不同?” 沈延居高临下地瞧着她,轻轻苦笑了声。 “你自然是看不出了。” 她哪里懂这些,这些只有他懂。不得不承认,他的心思和桂三颇有几分相似。 她若是能懂这些,他也不至于天天这么干熬着了。 “是是.....大人说得极是,下官便是再练上十年也比不上大人的眼力,”柳青嘿嘿笑了笑,以为他那话是炫耀自己的本事,便顺着拍马屁。 沈延半眯了眼睛看她,什么时候她才能不扮作他的下属,如从前一般呢。 换作是从前,她一定会即刻回敬一句“我是看不出啊,就你看得出,你多厉害啊。” 他轻叹了口气,也不接她的话。 “怎么样,此案的情况可理清楚了?有困难吗?” “……” 柳青心下一动,这个案子自然是有诸多困难的,不过他既然这么问,她倒是有更重要的事要探探他的态度,“大人,您也知道,不论凶犯是谁,咱们总得凭证据抓人。可如今连公主的尸身都看不见,下官心里实在没底……” “……尸身可能是见不到了,不过给公主装殓的人,应当最清楚留在公主身上的痕迹……此事我来帮你查吧……但是不论查到什么,只能做参考,不能写进卷宗,你明白吧?” “下官明白!” 柳青一喜,皇上既不肯让人看公主的尸身,定也是不许那些做装殓的人将所见说出去,沈延要帮她查,必是要用些非常手段。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