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闻忠非常及时地赞了梁虎几句。 “哪里哪里,这点小事哪敢向朝廷讨赏。” 梁虎摆了摆手,似乎是牵拉到了伤口,嘶地叫出来。 “那......”柳青脸色煞白,也没心思假装关心他的伤势,“那沈大人呢,沈大人如何?” “大人当时坐在车里,也不知后来如何了......主要是当时太乱了,等我去查看大人,大人的车就已经不见了。” 他那时一见有人朝车上放箭,便即刻俯下身趴到地上。他发现那些蒙面人都是奔着车去的,就赶忙连滚带爬地躲得远远的,只被一只乱飞的箭擦伤了手臂。等到那边终于没了声响,他才敢跑回来看,只见地上躺着一大片尸体,沈延的车早就不见了。 “哎,所以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啊,”梁虎皱着眉,狠狠锤了锤自己的大腿,“我当时若是再迅速些,说不定还能护大人周全。” 但是大人若真不周全了也无所谓,到时候朝廷换个新侍郎上来,说不定于他更有利呢。 “梁大人何必自责,您对沈大人的一片赤诚,昭昭如日月。您此时就该好好休息,赶快养好伤才是。” 骆闻忠的感佩之情溢于言表。 这两个人一唱一和的,柳青心里却急得要冒出火来。 “梁大人,据我所知,出城不止一条路,你们走的是哪条?” 虽然骆闻忠说刑部已经派人去寻找,但那些人怎么靠得住呢。刺杀沈延的都不知道和刑部有没有关系。 其实也不止刑部,三法司加上应天府都没有她觉得可靠的,沈延查琼楼的案子,断了多少人的财路,威胁了多少人的仕途和性命,像他这样的眼中钉肉中刺,谁会真心想救他。 别人都靠不住,那他就只能靠她了。哪怕他已经遭了毒手,她也要帮他收尸。 柳青攥着拳头,指甲已经嵌进了肉里。 “我来我来,梁大人动动嘴就行,可不要碰了伤口,”骆闻忠一听柳青要路线,马上接了她的茬。 他即刻取了笔墨,按梁虎的叙述将沈延出城大致的路线画给柳青。 柳青一边看着他画,一边在想象当时的情景。他乘了那么大一辆车,跑到哪里都太显眼了,情况真是极为不利。 他突然间要启程回京,恐怕是那琼楼的东家告诉了他些干系重大的事或是交出了那些账本,他急着回京禀报。说不定那东家和他见面的事已经被旁人知道了。 而那些心里有鬼的官员怕他回京将这证据呈上去,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让他死在回京的路上。 柳青忧心忡忡地出了值房,正要往衙门外走,却忽然被一个书吏叫住了。 “柳大人,应天府的王大人方才来找您,说请您去对面的茶楼一叙。” 柳青一皱眉,王友能找她能有什么正事,还不是要她请喝酒之类的。 “劳烦帮我给王大人回个信吧,我今日有些急事,改日再和他相谈。” “王大人说您要是不去,就跟您说只要一会的功夫,而且您今日去了,日后便不用请他喝酒了。” 柳青一愣,听这个意思,他也许真是有什么要紧事。反正就在街对面,同他说两句也罢,还可以问问他有没有沈延的消息。 她一跟茶楼的伙计说要找应天府的王大人,伙计立马把她请上了二楼。 王友能今日穿得素净,就一身岩色的布袍。他身后还站着两个穿短打的人。其中一个瞧着十分精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