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过桥一拐就到了,” 柳青连忙回绝,她如今宿在师父家,没必要让旁人知道,引起怀疑。 不过转念一想,她现在听到的看到的全都不能信,他方才应该只是随便问了一句她家住哪里而已。 “哦……” 沈延微微抿了抿唇。 是他方才思虑不周了。她如今是有夫之妇,他与她同行怕是有损她的清誉。 “那——我看着你过桥。” 他这神色,看上去是非要目送她离开才能放心的。 柳青叹了口气,这药劲也太大了,她现在的感觉跟中邪差不了多少。 不过她是该溜了,待久了不知又生出什么幻觉来,于是她行了个礼转身就要离开。 “且慢,” 沈延忽然伸手去拉她的衣袖,却终是停在了半路,“我最后问一句......他待你如何?” 柳青有点懵,“他”是指谁?打更的? “唔......还挺听话的阿。” “......是么,那就好。” 沈延缓缓将手背回了身后,柳青觉得他眼中的情绪有些复杂。 她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脸,又向他行了一礼,才转身走了。 沈延伫立在原地,望着她在银月下的身影渐行渐远,终于消失在桥的那一端。 他其实还有许多话想问她的…… 第二日,柳青和那打更的早早到了医馆门口。这是金城坊羊毛胡同的一间小小的医馆,门口挂着个匾额——“圣手医馆”。 这地方规模虽不大,门前却是早早排起了长队,看来坐馆的郎中医术了得。有些特别的是,来看病的人大多蒙着脸或戴着面幕,遮遮掩掩的,似乎很怕人瞧见。 柳青想到今日可能要抓人,还提前通知了顺天府派人来协助。她远远见他们来了,便躲到了胡同拐角处,又招手让他们过来说话。可巧,来的几个人里就有昨日河边那两个差役。 “大人,” 其中一个差役一看这医馆的招牌就皱了皱眉,“这家医馆小的们知道。据说医馆的东家和上面颇有些关系,有几回因为看病的事被人告到咱们衙门。最开始苦主还闹得挺凶,光赔银子还不行,一定要让那东家判重刑,可是后来不知怎地就不了了之了。您要动他们家,可得小心着点。咱们这京城里,掉片树叶都能砸死个人。” “对对,大人,” 另一个差役插话,“据说是和户部尚书杨大人沾了亲,反正您得留心点,有些事犯不上,您说是不?” 柳青点点头,户部尚书确实姓杨,这二人大概没有胡说,他们怕被连累,她也能理解。 “杨启震的亲戚又如何?真要是抓着把柄,照样判他个徒、流、死。” 这玩世不恭的托大口气,柳青听得脑筋一抽。 说话这人她虽只见过一次,却已经被他狠狠地坑了一回,怎会记不得他的声音。 果然,哗地一响,一柄洒金折扇甩开,一人摇着扇子从她身后绕了出来。 此人生得挺拔结实,五官深邃而精致,嘴角上仍是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正是昨日在河神庙前逼她三日破案的那位二品大员。 同她一样,此人也没穿官服,而是换了身松江布的玄色直身。即便如此,他通身的贵气丝毫不减。 几个顺天府的差役显然是认得他的,此时赶忙向他行礼,打更人也学他们的样子行礼。 柳青硬着头皮上前一揖:“大人,如此小事怎么还惊动了您?” 怎么哪里都有他。 “怎么,” 那人摇了摇扇子,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听柳主事的口气,是不欢迎本官?” “岂敢岂敢,” 柳青头皮一紧,他知道她姓什么,是找人问过她的事吧,“大人折煞下官了,下官得见大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