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 众人如此忌惮,而喜温居然在神位上睡了一觉! 自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部落里若有什么事情不顺,大家统统都会怪到喜温身上。 喜温不信也不服气,可她和雨朵两张嘴又讲不过许多嘴。 更何况阿爹、雨朵接连死于非命死,由不得她不信。 这一觉什么都好,就是嘴里发苦,等喜温睁开眸子的时候,看着蓝天和白云,只感到一阵恍惚。 若不是袖口处血痕犹在,蓝布上也有两个毒牙洞,喜温险些要以为被蝮蛇咬死才是一场噩梦。 身子还是有些疲软,喜温一动不动的躺了很久,直到乔金粟惊讶的小圆脸冒出来。 “喜温姐姐!?”乔金粟上山寻狗,狗没找到,却找到一个仰面躺在野麦田里的喜温。 喜温说自己没事,就是有点累,乔金粟就蹲在麦田里守着她,小小一只,刚好被麦田藏住。 这时节野麦已经挂了穗,坠坠的,像一个有孕的妇人,疲倦而沉重。 喜温想起她爹举行树葬的那天,她心里太难受了,从人群里跑了出来,满脸泪痕的抱膝坐在这片野麦地里,想把自己藏起来。 那会子才三四月,天还冷,麦子还嫩,长长的叶条像大地随风摇曳的头发。 她以为没有人会发现,但雨朵,她的阿姐,就那样毫无征兆的出现在月下,像被层层麦浪推到她跟前的一个幻觉。 阿爹的死,这世上唯有雨朵跟喜温是感同身受的。 但雨朵因为年长喜温几岁,所以更加明白自己和妹妹失去父亲之后会面临什么,她除了伤心之外,还承担了比喜温更多的责任。 “喜温姐姐,你不舒服吗?怎么流眼泪了?”乔金粟伸手擦掉她眼角的泪,有些紧张的问。 “我没事。”喜温勉强笑了起来,反问乔金粟,“豆豆呢?” “茅娘姐姐带她玩呢,我出来找黑豹。”乔金粟把下巴搁在膝盖上,无精打采的抠着地里的土块。 “黑豹不见了?多久的事了?” “五六天了。” 喜温抿了抿嘴,这可难找了。 她牵着乔金粟去溪边洗脸,借着水中倒影才发现唇边、下巴、脖颈和胸口衣襟上都是绿糊糊的草汁,像是有人着急忙慌的把祛蛇毒的草药嚼烂,然后吐给她吃。 那个高脚帐子所在的地方离棒槌营不远,北江毕竟是林中人的朝廷,未经允准,汉人连做刨夫的资格都无,更何况偷偷刨参呢? 未免瓜田李下,白白死了,汉人拾柴摘果,绝不会往那一片去的。 喜温揣测是不是有轮防护参窝的林中人发现了她,救了她,但又因为她一时半会醒不过来,所以带出来扔在这野麦地里? 这野麦地虽然是天生天长的,但也是林中人的领地,只要是进了穗期,为了提防动物嚼吃,每天时不时会有人来看看。 喜温思量着要回部落里打探一下。 许是天降横祸,让那穆雀对雨朵的死有了切实的感受,又或者是释月那日的讽刺传到了他耳中,让他也开始相信‘口业’这码事。 “鹿不用还了。”那穆雀家里还有父兄,缴上贡鲜的份额并不困难。 “不还鹿,我还你些别的,反正贡鲜也收野鸡、飞龙,若还不够,我当刨参夫去。” 喜温在他的褥塌旁蹲下,怀里那一把连枝带叶又挂果的狗枣子随着她的动作而簌簌颤动着。 这时候的狗枣子还没到最好吃的时候,酸甜脆口,等入秋被霜打过之后,就会由绿转为淡橘,软甜如蜜,没一点涩,是山中野果里难得的美味。 这果树要是被熊遇上了,也非得薅光了才肯走,所以喜温老是去狗枣子树附近转悠。 部落里的萨满去世了,少了祝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