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又进来几个客人,林新往那边看了一眼。 看到林新不以为意的样子,何容脸上表情变得僵硬。这个女人,显然不把她刚才说的话放在心上。 她的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站了起来。 “希望林小姐谨记我的忠告,免得日后吃了苦,别怪我没提醒你。” 林新也跟着站了起来,对她露出礼貌的笑:“我会记住的。” 终于要把这尊大佛送走了。 快走吧快走吧。 “可怜的德国女人,养了这孩子几年就撒手人寰。”何容说着,把手提包换了手拿,“他被接回陆家的时候,一句话也不说。” 她的语气软了下来,像在寻求认同,“林小姐恐怕没有养过小孩,但是照看孩子这种事还是做过的吧。” “一个对你满怀恨意的孩子,一个对你和你儿子同等厌恶的孩子,你会怎么对待?” “作为长辈,我应该是有教育他的义务的。可是作为他的继母,怎么插手都好像不太妥当。我管教不了,只能交把他交给他父亲来管。” 林新不想再听她说话,不管不顾就要走开。 何容拉住她的手臂,吐出的话语像毒蛇一样阴冷:“后来他确实是变好了,不过对于他来说,伪装应该是很简单的事。你说,一个直面坠楼事故都能面不改色的孩子,怎么能让人不害怕呢?” “情感冷漠,医生是这样说的……我问你,你真的了解他吗?你能保证他对你的感情不是在伪装?” 林新挣开她的手,语气也冷了下来:“何女士,关于陆砚的事,我会亲自问他的。对于您的忠告,我暂时还不能给您满意的回复。” “如果您没有其他事的话,就请出去吧。”林新下达了逐客令。 何容也不再多说,她昂着头,挪开了步子,“如果你离不开他,那就替我转告一句话,让他守好自己的本分,不要妄想多余的东西。他觊觎的,陆家不会给的。” 林新看着她消失在门口的背影,脑海里回响着她刚才说的每句话,一时心气不顺。 她给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心情才慢慢平复下来。 当作没见过这个人好了,她心想。 看了下时钟,距离关店还有三个小时,林新坐在柜台前,拿起一本看到一半的国外小说,心不在焉地翻。 眼前一行行文字在她眼里仿佛变成了奇怪的符号,怎么也进不到脑子里。她不可抑制地想到陆砚,再结合何容说的话,让她心里烦躁不止。 头在桌上磕了两下,发出响声。她把书关上,起身打算再去喝杯热水。 端着水杯回来,门口就出现了陆砚的身影。 他来得似乎很急,还在喘着气,眼里满是担忧。 林新拉低声音问他:“怎么今天这么早?” 他走到她面前,“她来找过你了?” 林新眼睛眯起,问他:“你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我店里安摄像头了?” 他抿紧嘴唇,喉咙发紧:“不是,管家告诉我的。” 林新把杯子递到他手里,“好吧,来得正好,帮我收银。” 陆砚握着杯子的指节泛白,“她和你说什么了?” “能说什么?她说你有病,但是这事我提前知道了,然后就没了。”林新露出满不在乎的神情,把他推到柜台后方。 “今晚吃什么?要不去吃火锅吧,你请客。”她眉眼弯弯,笑容灿烂。 陆砚望着她,表情微怔。半晌后,他露出了一贯温柔的笑,“好。”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