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母亲提过,据说是心中有一人,好似姓李,是位官家女子。 那李小姐身份高贵,虽说与萧争两情相悦,可奈何她家中人看不上只是商户的萧家,那时候萧父虽知此事难办,可他还是带了丰厚的聘礼到李家求亲,却被当众羞辱。 得知父亲受辱,萧争打定主意要与那李小姐断了往来,谁知李小姐却又偷偷从家中跑了出来,说是想与萧争私奔,只是可惜最后却还是被李家的人抓了回去。 后来李小姐被送入宫中,萧争只能断了念想,一门心思只照料着家中生意,到如今已过去几十年,也不曾再动过成亲的念头。 不过萧途只是幼时听母亲提过一回,母亲去世后他来到青州,跟在舅舅身边这些年,却从不曾听他提过李小姐其人,他一直也不知此事到底是真是假。 直到今日,方才确定真有此人。 听萧途问起,萧争倒也没有再隐瞒的意思,只叹息道:“是她。” 萧途得了肯定答复,心中疑惑也尽数明了。 长星瞧着时辰差不多了,便开口道:“既然书信已是送到,那晚辈也当告辞了。” 萧争闻言连忙道:“姑娘何必这样着急,你万里迢迢给我送了这书信过来,却连一口茶水都不曾喝上就要离开,若让外头人知道了,只怕要说我们萧家不懂待客之道了。” 萧途也道:“这会儿快到用晚膳的时辰了,何不留下来用了晚膳再说?” 长星无奈解释道:“不是晚辈不愿留下,只是天色渐晚,若不尽快寻个客栈落脚,怕是要露宿街头了。” “姑娘太见外了。”萧争连忙道:“萧府这么大的宅子,还能让姑娘没了住的地儿,青州景致不错,依我看若是姑娘这些日子没别的安排,不如就留在萧府住下也是方便。” “这怕是……”长星有些迟疑。 萧争又摆手道:“姑娘曾在韵欣需要时帮助她良多,韵欣也在信中说希望萧争能多多照拂姑娘,还请姑娘能给萧争一个完成韵欣心愿的机会。” 说着,他微微躬身似乎要行礼,见此,长星也是慌乱的要将他搀扶起来,“您不必如此,我应下就是。” 她本来也不曾想到离了青州之后到底要去往何处,她原本也想过去寻魏清嘉,可她实在不知魏清嘉所在何处,长星只记得那日他来与自己道别,也不曾说清到底要去往何处。 所以便是她有心要去寻,也不知从何寻起。 见长星答应,萧争方才起了身,又让底下人安排了晚间的膳食以及长星的房间。 用完晚膳被萧府的仆人带到房间的时候,长星才发现萧府真比她想象中要大上许多,虽不至于能与皇宫相提并论,可绝不是寻常百姓家中可比拟的。 不过今日萧途的接风洗尘宴上她也听旁人说了,这萧家原本就是富甲一方,从萧争接手管理家中事务起,更是将家产翻了一番,在青州这地界上,怕是找不出更有钱的人家了。 等到了房间,长星又被惊艳了一番,并非是她头一回见到这样的房间,说起来这儿和从前贵为皇后的孟娉瑶的永祥殿比起来,却是差了许多,只是这算是她第一次自个住在了这种房间里。 她往里边走去,瞧见绣了山水的屏风,提了诗词的画作,连挂在拔步床上的帘子都用了浑圆的珍珠作点缀,瞧着不像是客房,倒像是女儿家的闺房。 长星想着,心里头也多了几分局促不安,心下思忖着莫不是萧府的人安排错了房间? 那送她过来的婢子却笑着道:“房间安排得仓促,姑娘可瞧瞧有什么缺了的,可与奴婢说一声,奴婢明日备了送来。” 长星闻言连忙摇头道:“不曾缺了什么。” “那若是之后姑娘有什么需要的,也不必客气,吩咐奴婢便是。”她说完看向长星,见长星应下才退了出去。 等那婢子退下,长星才将这房间仔细瞧了个遍,发现这儿不仅装饰得像是女儿家闺房,连物件也准备得齐全,不说旁的,便是梳妆台那一排各式各样的胭脂水粉便可见一斑,而边上还放了个精巧的银盒,长星想着那里边的大约是簪钗之类,可她也没好意思将盒子打开来瞧一瞧,自然不能验证。 如此转了一圈,长星方才脱了外衫躺下,虽说是个陌生的地儿,可她在船上的十多日间不曾有一日好好歇息,这回好容易沾了床榻,自然是沉沉睡了过去。 翌日,刚用了早膳,萧争便催促着萧途带着长星去青州城中逛一逛。 他道:“长星,咱们青州虽比不上上京繁华,可却也有不少上京瞧不见的景致,待会儿让途儿带你去街上逛一逛,若是瞧着什么喜欢的物件,让他付银子便是。” 长星连忙摇头道:“晚辈手中也还有余钱,怎好让萧少爷破费?”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