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地提醒着她昨夜发生的事,那个年少的君主又是如何残忍的用匕首将她的手掌砍断。 想到这儿,她不禁浑身一颤,又在心里一遍遍的安慰着自己,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可是,真的都过去了吗? 她下了马车,负责将她送回孟府的马车转了道,很快消失在街角。 而她只能捂着被鞭子抽得褴褛的染血衣物,赤着脚一步步往那上方挂着孟府二字牌匾的大门走去。 街道中来往的人不算多,可但凡见了这种景象的,无不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孟婉莹听到周遭人议论声,心里一慌,顾不上周身疼痛,加快步子走到门边上有些急促的叩门。 很快,一个府中家丁开了门。 只是瞧见眼前狼狈不堪的孟婉莹,一时竟是未曾辨认出她来,便有些厌恶道:“哪里来的臭叫花子?竟跑到孟府来讨要吃食,我看你是嫌命长了!” 孟婉莹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会被自家府中的奴仆如此羞辱,脸瞬间憋得通红,在那家丁要将府门关上之前恼怒道:“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清楚我到底是谁!” 那家丁听着有些熟悉的声音,手中的动作一顿,这才仔细的瞧了瞧孟婉莹的模样,顿时大惊,“大小姐,夫人正到处找您呢,您怎得弄成了这副模样?” 一边说着,他一边开门将人迎了进去。 而外边街道上正看热闹的人见了这一出,更是议论纷纷。 “我方才瞧着那女子模样就像是孟家那位大小姐,你还说不可能?”身穿绀色麻衣的老妇提溜着手中的菜篮子,满脸得意的扭头去看边上三大五粗的壮汉。 壮汉懊恼的叹气道:“谁能料到金尊玉贵的孟大小姐能这么狼狈,竟像是被山匪打劫了一般。” 穿着洗得有些发白青袍的书生啪地一声展开手中折扇,压低了声音道:“瞧她那副模样,到底是遇上了何事,难道还需要说么?” 说罢,折扇一收,又是一阵令人面红耳赤的哄笑声。 …… 孟夫人为了找寻昨夜不曾归来的女儿,已是生生熬了一整夜。 为了能得个入宫寻人的机会,还厚着脸皮往丞相府去了几趟,可却连人都不曾见着。 这会儿见孟婉莹回来,又见她模样如此狼狈,止不住的抱着她大哭了一场。 好端端的女儿变成这般模样,确实不怪她心里难受。 等稍稍缓了情绪,又急忙遣人请了大夫来一一处理了伤势。 这些事儿了都处理好了,孟夫人才咬着牙开口问,“你老实同我说,昨夜,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 见女儿这般模样,孟夫人心里其实已经能猜到些什么,可又有些不敢往那个方向细想。 听孟夫人问起,孟婉莹一瞬便红了眼眶,话还没说,眼泪倒先是掉了不少。 孟夫人见状,只能手忙脚乱的帮她擦眼泪,又是好生安慰着。 便也将细问之事先放在了一边。 左右就算是真的出了那事,他们孟家也还算是宽裕,大不了往后不再提嫁娶之事,就算是在家中养一辈子也不是难事。 可不曾想,这边孟夫人好容易将遭了大难的孟婉莹安抚睡下,正拖着疲累的身子要回屋去,却先见了刚才外头回来的孟堂。 她连忙迎上去,刚唤了一句“老爷”,便见他怒气冲冲道:“那个孽女是不是回来了?” “是……”孟夫人刚应了声,便见孟堂转身要往孟婉莹房中去,又急忙将人拦下,“老爷,婉莹她受了不少伤,这会儿才好容易歇下,您有什么事儿非得这会儿说啊?” 孟堂冷冷瞧她一眼,“你教出来的好女儿,生了天大的胆子,竟敢算计陛下?” 说着,一把将她推开,又是要去见孟婉莹。 孟夫人听了这话也是心头一颤,冷汗霎时冒了出来,可还是跟在孟堂的背后问道:“婉莹只不过是个方才十六的小姑娘而已,如何能算计得了陛下?这其中莫不是又什么误会?” “误会?”孟堂脸色愈发难看,“丞相大人亲自遣人来提点的我,能是误会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