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 字迹容易模仿,但信上所盖的章却极其难寻。冠怀生写的信上都会盖一种程家特制的圆章,凝理寻了数年才寻到模仿材料,派手艺最好的师傅做了个圆章。 他站在屋檐下,心里盘算着计划。 暴雨一时难停,所有血味都会被雨水冲刷得一干二净。 他叹了一口长气,“爹啊,为了儿子的大计,你就先牺牲了吧。待来日儿子做了皇帝,定会在你墓前好好告知你。凝家死了一个老子,还有一个小子,也不算亏,是不是?爹,你放心地去吧。” 爹死了,那娘还活着,会不会说漏嘴? 凝理心里有些迷茫,当儿子的还是跟娘亲近。他有些下不去手,可又怕妇人之仁会败坏事。 只要他不说,谁知道这事都是他干的? 凝理摆摆手,吩咐下属:“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随后就进了屋。 今晚注定会有一场大戏上演,可惜他看不到了。 * 凝珑心惊肉跳地拆开信。 暴雨天,天色已晚,冠怀生久久未归,如今终于来了信。 信上他在扮可怜,他被困在家门前的那座山野里,下雨没带雨具,马又失蹄带着他滑下山坡摔得不轻。所以恳求她,穿上蓑衣,拿好雨具,带好随从,上山里寻他。 又见信下面落着一个圆章,不是伪造出来的信。 她几乎能想象到,他写这封信求助时的那副厚脸皮。哼,叫他平时那么自信,如今还不是要求她! 凝珑没多想,带着侍卫往山里走。 她一门心思扑在营救他这事上面,所以没发现,侍卫越走越少,时不时悄无声息地倒下去一个。 等再回过神,发觉身后空无一人,心里这才后怕起来! 但事已至此,冠怀生尚未寻到,她只能继续往前走。幸好先前看过堪舆图,所以对山里地形还算熟悉,一路走过去没遇见危险。 可走着走着,忽地听见凝检大声喊救命的声音。舅舅怎么会在这里? 凝珑心里一惊,还当是自己出了幻听。甩甩脑袋,再听过去,那声音仍在。顾不得多想,她只能想到最糟糕的情况。 是舅舅!舅舅遇见了危险! 凝珑心脏咚咚跳,快步向那声音的方向走去。 * 冠怀生没料到凝检会混在巫教余孽的队伍里。 他是什么时候混进来的?冠怀生没时间多想。 冠怀生想把凝检掳走,再给凝珑解释清楚,之后俩人商议如何处决凝检。 凝检一脸惊恐,大有鱼死网破之意。 两方都挟持着一个人质。 凝检把剑抵在人质的脖颈上,狠狠一压,那人质的脖上就露出一道血痕。 冠怀生没见到苏辉等刺头,反而发现这些余孽都是些小喽喽,这才反应过来他是被耍了! 冠怀生要挟道:“逆贼凝检,你现在回头还不算晚!放开人质,我还能在陛下面前给你求求情!” 凝检面上不屑,心里却很悲凉。从他被迫上了贼船开始,哪里还有回头路可走?他能怨儿子么?不能。 凝家人,总有一个要熬出头的吧。 凝检必须做被枪击毙的出头鸟。 “我不放。”凝检说道,“你以为你能走出这座山吗?可笑!福州到处都是巫教的人,你就算把人质都杀光了,也不可能反败为胜!”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