珑佯装懵懂:“大哥以为我要做什么?路上逮了个被遗弃的信鸽,我实在无聊,就想试试它吃这么肥,还能不能飞得动。既然是信鸽,自然要传信喽。可我又没有需要往前传的信,便随便写了一行字。” 她的脸颊适当露出一抹害羞的红:“让大哥见笑了。” 又问:“大哥何时学了藏暗器这威风招数,厉害得很呢。” 凝理心里一沉,敢情这出是被她当猴耍了!方才情急之下,他耍暗器的姿势是巫教派所用。她见过巫教派教首,会不会对他起疑…… 可看凝珑眼神这么懵懂,天真到甚至有些愚蠢,不像是能勘破机密的模样。 凝理暂且放下警惕:“因知苏州凶险,所以我也学了点防身手段。大妹妹若想学,我也能倾囊相授。” 凝珑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眼里满是对他的痴迷与钦佩。 凝理沉浸在她对他的痴迷当中,一个劲地炫耀他有多厉害。却也因这份盲目自大,忽视了凝珑眼里一闪而过的算计。 第56章 改变 ◎他想狠狠给她个教训!◎ 在苏州住了两三日, 吃喝玩乐一件不差。 苏州的冬天不像平京那么冷,裹件加绒的厚褙子就足够御寒,即便胸口露在风里,也不觉得很凉。 凝珑踩着靴子出门逛街, 有时是心思叵测的凝理陪她去。这时他会变得很聒噪, 围在她身旁说这说那, 总是能把话题往那股畸形的情意上面引。有时是不高兴的凝玥陪她去,凝玥没头脑, 不高兴的时候把钝感都显露出来,俩人并排走得很尴尬。 有时用过午膳,岑氏会拉着她的手, 说一大家在一起过日子是多么幸福啊。 凝检也把她娘的遗物原封不动地递给她, 顺便把他和她娘之间的兄妹情往夸大处说。 凝珑从来没有在凝家感受到这么多份爱, 即便这爱力掺杂着虚与委蛇。 总之, 凝家四口用行动表示:他们想让她搬出嗣王府,或是他们一家重新搬回京城, 届时一家多做团聚。 眼下岑氏又在苦口婆心地劝。 凝珑抽回手,“怎么可能?舅母想得未免太过天真。我已成婚,平时该住在夫家,怎能还像未出阁的姑娘一样黏着你们不放?” 话里多了些埋怨, “何况我还是未出阁的姑娘时,家里人也没这么想我。” 岑氏面色一僵。这丫头成了婚回来, 怎的什么直白话都敢说? 这话说得岑氏心里发毛, “罢了,你有自由能选住在哪里, 跟谁待在一起。这次叫你来, 是想跟你说说另一件事。” 凝珑先出声噎她:“我也有事告诉舅母, 我打算明日上晌就回去。散步散心,看过美景,我心里已经没原先那么憋屈了。我把娘的遗物装在木箱里,一并带回去。往后怀念时就打开木箱看一看。” 这话在岑氏听来,是这重意思:以后我就找我娘诉苦了,早早远离你们这帮坏亲戚。 这怎么行! 岑氏让她先别急,“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你千万别在外人面前提起。” 凝珑猜岑氏定不会答应她回去的请求,只点点头,说好。 其实事情往往是越强调,便令人记得越深刻。岑氏不叫她在外人面前提起,她倒会因岑氏这番提醒话多留个心眼。 岑氏说:“老爷与我,还有你大哥和玥丫头,我们四个打算等年后开春搬到其他州郡住。” 凝珑不解:“可舅舅不是苏州知州么,他是地方官,怎么走得动?再说,原来咱们不都捋好了么,舅舅只要在苏州干出不俗实绩,几年后定能重回平京做宰执。要搬去其他州郡,这不等于说是主动放弃升官的机会了吗?” 岑氏回正是,“这小半月时间里,我们都想通许多事。什么官不官的,一家人幸福美满地待在一起才最重要。官场明枪暗箭难防,整日过得提心吊胆,到头来什么都没享受到。与其这样过日子,倒不如混个半隐退,主动辞官,去做一地闲官。大哥娶个如意媳妇,玥丫头嫁个爱她的夫君,平淡度日。” 又说:“你舅舅为官二十余年,功过参半。先前被抄了一次家,可仅靠剩下的干净钱,也足够做个富贵人家。” 凝珑:“舅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