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开了几方药,又一番叮嘱。 见凝珑支支吾吾,陈大夫问:“姑娘还有什么话想说?” 凝珑犹豫着要不要把戏演到底。她当然知道没有身孕是因程延一直在服避子汤,为保证干净健康,一般会泡上鱼漂备用。但她在程拟面前的说辞是因她体弱,所以才迟迟未能生育。 干脆问一问吧,等回去后还能有话可回复程拟。 凝珑问:“倘若我的身子调养好了,但仍没有身孕,那该如何?” 陈大夫经验丰富:“看姑娘这么年轻,是不是刚成婚不久啊。哎呀,小年轻血气方刚,天雷勾地火每日每夜地来也都正常。但有孕重在顺其自然,再者就是行事不宜太勤,不能重量不重质。” 陈大夫又说道:“姑娘可知北面的新桥镇?那镇上男科大夫多,不如趁有空把你家老头子也带过去调理调理。” 话外之意便是,也有可能是你家老头子不行。 凝珑垂眸偷笑,“多谢大夫。” 病看过了,剩下的时间里,她与云秀都在院里待着。浇花、侃聊、品尝市集小吃,自在快乐。 市集里吹来的风都要比京城凉爽,凝珑咬一口糖葫芦,忽觉就这么隐姓埋名地当一辈子米虫也不错。 云秀紧贴着她走,生怕俩人会走散。 “怪不得姑娘非要来此小住呢。在凝府和宁园,咱们过得提心吊胆。怕得罪老爷夫人,怕惹世子爷不高兴。来了这里方知自由有多迷人眼。” 凝珑勾唇轻笑。 俩人在一个卖编花手串的摊子前停下了脚步。 凝珑一眼就看中一个缀有杜鹃碎花的手串。 “这个手串多少钱?” 她问道。 忽地又听身后传来一道清朗男声:“这个手串我要了。” 凝珑背后陡然一冷,稍稍侧身转眸,出声那人竟是凝理! 她赶忙收回眼神,拉紧云秀,示意云秀不要回头。俩人碎着脚步往外挪,转身匆匆要走。 摊主不愿:“欸,姑娘,这手串你不要了吗?” 凝理却不慌不忙地走上前,递钱买下手串。又迈出几大步,直接撵在凝珑身后。 凝珑没能甩掉他,他很快追上凝珑。 “大妹妹,你怎么会在这里?” 凝理一把摁住凝珑的肩,“你不该待在嗣王府吗?” 外人不知宁园存在,只以为她跟着程延在嗣王府住。 凝珑压低声音:“小官人认错人了。” 说罢就往前走。 凝理又追上去,“不会认错。”他死死盯着云秀,“云秀,这是怎么回事?” 云秀心里涌上一阵恶寒,眼神胡乱躲闪。 凝珑见躲不过去,只好承认:“我与云秀来此小住闲游,怕惹人注意故而隐姓埋名。大哥既然认出,就不要再纠缠不放了。” 哪知凝理像个狗皮膏药似的跟在她身旁。 路人只以为这是一对闹别扭的小夫妻,因此多看几眼就不再在意。 凝理肆无忌惮地攀着话:“大妹妹为甚要来此小住?是身子不舒服么……那世子知道你来这里了吗?” 凝珑:“不干大哥的事。” 凝理兀自轻笑,“我来这里是给娘买些药。娘最近生病了,是女科病。因家里人出行不便,我又正好来焦山县办事,所以就接下了这活计。没想到会遇见大妹妹,真是意外之喜。” 凝珑蹙起眉:“舅母病了?什么时候,怎么没听消息?” 凝理故作落寞地叹口气:“就是从诏狱里出来那一日。诏狱里腌臜,娘身骨弱,得病也并不稀奇。当日大妹妹被那贵人带走,后来大家才知道原来那贵人是程世子。那时程世子的脸变了,大家都没认出来。大妹妹走得急,之后也没回来,不知道也实在正常。” 逃离凝家需要聚集许多勇气,凝珑心里准备很久,才能接受自己不是“白眼狼”。如今听他这样一说,心里的愧疚心又被勾了出来。 她道:“是我疏忽了。等再回去,我定去拜访。” 凝理说这话本就是诱她回凝家,好让他能纾解一下相思之苦。如今见她身在自己的地盘,心里灵机一动,想出一计。 “因要办事,我也会在镇上小住半月。我住在镇南小桥巷,进巷第一户。大妹妹若是遇见困难,随时来找我。” 话虽说得漂亮,可心里却阴暗地想:只要来找我,我就把你掳走。 凝珑心觉他城府极深,想是个能搞事的人物。 她不再搭理凝理,走到分岔路口就乘车离去。 她没暴露住址,但凝理却早把她调查得一干二净。 片刻后,他拐去凝珑去过的陈家铺。 原来这陈大夫是个杀伐果断的杀手,她把与凝珑的对话一字不动地说给凝理听。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