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到底怎么回事。 他盯了程延一会儿, 再看看冠怀生, 忽然就明白这是一场诡计。 程延察觉到堂里气氛微妙。手指屈起, 搂紧凝珑的腰,说:“我有私话想跟她说, 失陪。” 说完又瞪冠怀生一眼,“你也跟过来。” 于是一女两男一前一后地走出前堂。 凝珑被程延搂得发憷。她轻轻嗅了嗅程延的气息,只觉他传给她的感觉与她先前在宁园感受到的无异。 这气息像一层迷雾, 越是用力嗅, 令她脑子越不清醒。 她迫切地想知道内情, 偏偏这俩男人无比淡定, 像是早就了解过彼此。 程延把她带到一方幽林。 他转眸望了望,确信四周只有仨人后, 朗声解释道:“冠怀生是程家的私生子。我与他同父异母,他娘原是我娘的贴身婢子。这么多年,他一直隐藏身份,所以你觉得他与我相像实在正常。” 凝珑立即窜出他的怀抱。尽管目前来看, 程延还是程延,但她就是莫名其妙地想远离他。 她此刻竟会选择慢慢朝冠怀生那处移动, 她竟会主动接近欺骗她的冠怀生。 程延眸色一冷, “你不信?” 凝珑诚实地摇摇头。 程延又朝冠怀生瞥去暗含深意的一眼,“那让他跟你解释。” 冠怀生踌躇半会儿, 之后便开口:“世子所言如实。我与他样貌全然不同, 但声线却出奇相似。为避人耳目, 我换了另一副声线。” 闻言,凝珑登时瞪大了眼,“你……你不是失声了吗?” 程延轻笑,“我让他服下了解药。” 经此一事,程延愈发觉得凝珑就是只会耍绣花拳头的假老虎,做事雷声大雨点小。 说是毒酒,其实毒性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他完全不恨她,反倒觉得此举把她衬得愈发娇憨。 凝珑满心震惊。没想到灌毒酒的风声会传得这么广,也没想到,兄弟俩提起毒酒,竟完全不埋怨她。 这是凝珑第一次听见冠怀生用原声说话。 从前她只听过他用喉腔发出来的只言片语,那日撞破他自渎,她以为那是程延的声音,却没想到,那竟是他的原声。 与他纠缠的每个夜晚,她也曾幻想过,倘若冠怀生可以说话,那他的声音会是何模样。如今听到了,却万没想到是在这种场合。但她完全不想听他的原声,那声音分明与程延一模一样! 她更想听冠怀生伪装出来的另一副声线。 凝珑不信这些话,这俩人的说辞像提前串通好一样。 她问程延:“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私生子这事?” 程延:“家丑不可外扬,但你我已定婚,这事告诉你也无妨。” 凝珑倏地眼眸一亮,“定婚?” 程延颔首说是,“前几日放出了两家联姻的消息,今日我来凝府一趟,最主要是为告知婚期。” 他掏出一方红笺递给凝珑,“九月十二是黄道吉日,宜嫁娶。” 此刻,凝珑漂浮不定的心绪终于稳了下来。她怕俩人是同一人,怕程延会因她对冠怀生做过的那些狂放事而迁怒于她。 但程延完全没有生气,甚至还定下了婚期。 她的富贵路仍在,那些恐惧只不过是瞎想。 凝珑转头问冠怀生:“你是私生子,但也不至于沦落到去当奴隶吧。你当奴隶进凝府,是有什么目的?” 程延替他解释道:“他从来都是奴籍。一个私生子根本上不得台面,难道还想分一杯荣华富贵?他来凝府是由我授意,正如你所想,我派他来,是让他调查未来的岳丈。” 程延长叹一口气,“岳丈手里可不干净。” 不知怎的,今日程延的言论让凝珑分外厌恶。 从前她只是对程延无感,今日却是莫名厌恶。程延像被鬼附了身,言语动作都不再像从前的他。 从前他恨不得把指节嵌在她腰间肉里,今日却客气地屈起指节,不敢碰她。 不过她也替他辩解,从前他火急火燎,但那是在宁园。如今是在她“娘家”,他矜持些也正常。 后来程延又单独把凝珑拐走,俩人说着悄悄话。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