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理摊摊手,“谁知道呢。” 俩人没再交流,自此分别。 * 宁园。 荣王看着程延咳嗽不断,“那蛊,当真解一次就行了?” 程延差点咳死,“一次就好。放心,我没事。” 荣王不信,幽怨地看他。 程延咳得脸色通红,差点把心肺都咳了出来。半晌后,才缓过来劲。但脸侧红意仍未消散,眼也比之前红。 荣王立即发觉不对劲,赶紧把大夫叫过来诊脉。 原来程延是肾火烧心,直接烧到发高烧了! 荣王不用想就知道,昨夜他是放纵过度,但这蛊性实在强,就算解了一次,剩下的还会扰乱心脉。 荣王本想说正事,既见程延发起烧,便打算明日再来说。 程延要强,摆摆手说没事,让他继续说。 “那我真说了?”荣王仔细观察着程延的脸色,生怕程延当场昏倒过去。 程延颔首,“说吧。” 荣王回那好,“我们低估了巫教教首。查来查去,只知他叫‘秦适’,把两广邪.\教那套带到了京城。这厮牙尖嘴利,那张嘴说话厉害,擅长颠倒是非。世道本就乱,百姓甚至某些贵胄世家,听他这一说,纷纷投到了巫教门下。” “佛教,道教,儒教,甚至一些不入流的巫教,自古以来便存在。”程延呷了口茶,“但它们能长久存在,不外乎是两种原因。一是天子需要披着以教为名的外皮,强调他即位顺天行事,合乎民心,以便能更好地统治江山。二是这些教本就是小流派,不影响天子统治天下。” 荣王:“是啊。可现如今这巫教徒越来越多,聚在一起行坏事,已经挡我们的路。” 程延问:“你查抄几处窝点后,那教首有什么动作?” 荣王把玩着茶盏,丧气地摇摇头。 “没有任何动作。那巫教像突然间消失了,不再聚众蓄事。查抄的窝点无关轻重,想是教首故意为之。所以当前我们的敌人还是宰相那帮人,切不能轻重颠倒。” 程延却不赞同荣王这番话。 “巫教派是想坐山观虎斗……罢了,夺江山更重要。” 提到夺江山,荣王反倒劝起程延。 “这段时间,你还是得跟国公爷多碰几次头。夺江山我出力,你俩出谋。我知你俩积怨已久,但大事当前,你就当是为了我,去见见他,好么?” “这话是他托你跟我说的吧。” 荣王心事被戳穿,但又不想把程拟给供出来。干脆佯装气急,站起身说:“不管了,不管了!我去斗宰相,你们程家的事,我都不再管了!” 说完当真走了。 程延头脑发懵,荣王走后,他待在前堂品茶降火。眼皮上下打架,不一会儿就支手睡了过去。 程瑗无意路过前堂,却正好瞥见兄长一副病弱模样。 她也满心自责。倘若她对秦适再多些提防,兴许兄长就不用这么操劳。 程瑗刚一走近,程延便醒了过来。 意识还未清醒,数落的话便脱口而出。 “你怎么不去读书?” 程瑗没好气地斜他一眼,“教书先生都跑了,我去读个屁书?” 程延眉头一皱,“说话粗鲁,记你一过。” 程瑗又是心疼又是气,想着赶紧把要事说完,再劝他回屋歇息。 “那妓.\子我都安排妥当了。她染的那毒谁都治不了,接不了客人,活得穷困潦倒,自生自灭。宰相许给她一百两银子,她才敢接这活计。她家在平州,打小被牙婆发卖,一路颠沛流离到平京。她说想回家,我就雇了一条船,把她送回老家去了。” 程延满意地点点头。 烧得意识模糊,还不忘教育程瑗,“所以人要洁身自好,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男人呢,没遇到心上人,就应守身如玉。女人呢,也不能轻信男人说的三两句漂亮话。” 程瑗无奈地叹口气,“好啦,好啦,我知道。你快回屋睡会儿吧,别等一会儿越来越烧。” 她这个兄长,看似无情无义,实则最是操心。总想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当,倘若出了差错,那恐怕得自责一辈子! * 小憩半晌,烧就退了。 程延不敢耽误时间,简单盥洗后,直接去了国公府。 程拟正待在祠堂里,给亡妻上香。 察觉程延走近,肃声道:“过来给你娘上一炷香。” 只在悼念故人时,他才能找回些做父亲的尊严。 灵位上写着:“程拟亡妻王氏。” 程延上过香,只觉这一行字尽显讽刺。 “娘嫁给你后,就失去了她原本的名字。与她亲近的女眷,称她王夫人。与她不亲近的,称她国公夫人、程家夫人。时候一长,她可能都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