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骆洲对这句话毫无反应。 挂断电话后,沈骆洲表面的冷静猝然崩塌,他深吸几口气告诉自己要不要失态。 像刚才那样,就做得很好。 可还是没忍住把手机狠狠摔了出去,发泄心中逼近临界点的情绪。 手机发出巨大声响。 听到会议室里的动静,邓磊惊讶一瞬,往门口走了几步停下,不敢进去。 印象中沈总很少发这么大的脾气,他的情绪管理一向可怕,让商场上的很多老家伙都暗骂他心机深沉。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沈骆洲捂住脸,冷静了得有十几分钟,才勉强将情绪压在心底,表面恢复平静。他低头看去,这才发现窗台上的绿萝已经被揪秃了,自己满手的绿汁,叶子成了黏糊糊一团,蹂|躏得不成样子。 他甩了甩手,拿出张湿巾试图擦去绿汁,擦了半天才发现自己的手在抖,怎么都擦不干净。 索性不管了,把湿巾揉成团握在掌心,低头去捡屏幕碎了一角的手机,目光触及那张刺眼的鉴定报告时默默摁灭屏幕。 在邓磊开始犹豫要不要敲门时,门从里面打开了。 沈骆洲跟往日并无差别,边走边交代事情,好像会议室里的响声只是邓磊幻听。 “老罗那边的项目你这几天盯一下,尤其是原料采购不要出任何差错。” “明天山尖生物开盘,让秘书小陈去跟,不出意外加仓。” “这部手机先放在我这,你不用管了。我一会给你两个人的资料,你去查一下,要查得清清楚楚。” “还有,把明天下午跟周总的见面退掉,我有事。你立马去选个合适的礼物,我下午过去亲自去说。” 邓磊一一应下,没有多嘴问为什么要把那么重要的见面推掉。 沈骆洲走到办公室门口,停下脚步。 邓磊知趣离开。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沈舟然正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背着光画图稿,听到声音抬头,对他弯了弯眼:“什么事情呀,说了好久。” “……一点小事。”沈骆洲哑声说。 在彻底弄清楚这些事情前,他选择了隐瞒。但相应的,很多问题就不是那么容易问出。 他关上门,却没有走过去,而是站在那里。 沈舟然投来疑惑的目光。 “刚才接到个电话,有个老总的儿子要订婚,听说对方是马术运动员,把地点选在了马场,你要去玩玩吗?”沈骆洲走过去,按住想站起来的沈舟然的肩膀,转了下椅子让他面对自己。 “马场?”沈舟然惊讶,被扭了半圈也没反抗,“可是哥,你不是不喜欢那里吗?” 记得小时候沈骆洲是学过马术的,但他很讨厌马场的味道,回家后总是忍不住一洗洗一个多小时的澡,洗到身上彻底没味。但他依旧雷打不动天天报道,拿到满意的证书后才告一段落。 “偶尔去一次也没什么,要去玩吗?我教你骑马。” 沈舟然立马坐直身子:“真的?那你别反悔!” 因为身体不好,家里人都是禁止他做这些运动的。 “不反悔,”沈骆洲将他额前略长的刘海拨到一边,盯着那双眼睛,不错过任何表情,“不过要等过年,你有时间吗?” 两年半,按照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