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很忙,护士安顿好郁言璟后就去干别的了,秦霜鱼看着躺着的男人,发现他的眼底确实有很浓的黑眼圈。 “还真是个工作狂……”他说着,用借来的纸笔简单说了下今天的事情,让他以后好好休息。 写完后,他把纸撕下来,放到床头作势要走,却被死死攥住了手腕。 五根手指牢牢钳住他,拇指跟食指中间有颗不大不小的黑痣。 “痛!” 秦霜鱼压抑不住痛呼出声,腕骨像要骨折一样,要被扭断了。 原本对医生救死扶伤升起的尊重立马烟消云散,秦霜鱼只想掰开这人的手。但他却力道出奇的大,怎么都不松开。 秦霜鱼想骂人,抬头却发现这人看上去比自己还痛苦,眉头紧皱,冷汗津津,好像陷入了痛苦中。 下一秒,那双眼睛骤然睁开,跟秦霜鱼对视。 “醒了?”秦霜鱼没好气,“醒了就把你的手松开。” 郁言璟面上没什么表情,看上去也并不意外自己怎么会突然被转移地方,身边还有个陌生人。他没有松手,而是慢慢打量这个房间,确定自己的安全后,这才松开。 秦霜鱼的手腕已经红肿了。路上发善心救了个人,结果遭到这种待遇,任谁都不高兴:“你就是这样对救命恩人的?” 郁言璟那双眼珠慢慢转过来,盯着他看。 秦霜鱼对上他的视线,无端感到一股从骨子里透出的寒冷。那种眼神,简直就像自己在他眼中没有生命,只是个物件一样。 这么可怕的眼神,真的是一个医生该有的吗? 他后退几步,一脸防备。 动作好像惊醒了郁言璟,他缓慢地眨动几下眼睛,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那双眼里好像有了温度。 “你送我来的?”他开口,声音嘶哑。 刚才印象使然,秦霜鱼觉得他就像嘶嘶吐信的毒蛇,一种冰冷黏腻的冷血生物。 他没回答。 郁言璟也不用他回答,慢慢坐起身,拔了针,活动了下手掌,掀开被子下床。 “你干什么?”秦霜鱼看他都要走出病房门了,喊住他。 郁言璟没理他。 “喂!”秦霜鱼火气都上来了。 “回家,”郁言璟终于有了反应,语气没有丝毫起伏,“不然在这里浪费时间?” 秦霜鱼看他怼完自己就走,一会就没人影了,气得在原地转了好几圈冷静。 根本冷静不下来。 “什么人啊!” 郁言璟在等电梯。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那里有用力过后残留的红。掌心慢慢合拢、攥紧。 自己又做了那个梦。 梦里一次又一次,经历当时濒死的绝望。 电梯到了,门打开,里面的玻璃映出郁言璟平静如死水的眸子。 里面没有对死亡的恐惧,也没有对活着的庆幸。 什么都没有。 === 这几天接连下了好几天的雨,听说东南沿海那边会有台风登陆,这雨又要继续下。 但今天是个艳阳天。 沈爸爸一早就约了季父出门钓鱼。 季父本是不想出去,公司内鬼的幕后主使还没抓到,他根本无心钓鱼。 但沈爸爸约了他好几次,再推拒不能。 沈妈妈今天上班,家里只有沈舟然和沈骆洲。 沈舟然正在房间里画设计图,王院长的公司成立后,第一批产品就要上市了,他早早找到沈舟然,跟他合作下一次的设计稿。 沈舟然因为身体不适,连拖了好几天,现在不能再拖了。只是生病太耗费精力了,他只工作了一会便觉得头晕,精神也疲累得不行,只好画一会休息一会。 至于沈骆洲,因为他想吃市中心那家的起酥糕,沈骆洲驱车去买了,看时间差不多该回来了。 楼下传来一阵嬉闹声。 沈舟然起先并不在意,但过了会,声音并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大,完全打乱了他的思绪。 他唇抿成一条直线,放下笔下楼。 是后两排的小孩们在玩耍。只是不知道今天怎么会来沈家这边。 看到沈舟然,他们的笑闹声停了一瞬,警惕又防备的看着他。 “不要在这里喧哗。”沈舟然跟着围栏,淡淡道。 男孩们互相看了看,决定不要惹这个看上去比他们大很多的人:“我们换个地方。” “等等。”沈舟然喊住他们,眼尖的看到领头那个男孩手里拎着个毛球,“那是什么?” 谁知男生立马生气了,凶狠瞪他:“你管呢!我们走!” 沈舟然这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