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血祭了他的天使。 等他清醒神智时,他被关在了一间雪白的牢房里。 身上的衣服还都是血祭,两隻手被用铁鍊跟身体严密绑了起来。 他一直醒着,坐在那张冰冷的椅子上。一直醒着,却彷彿从未这么模糊。张着眼,却不晓得看见了什么。 什么都入不了眼,无法思考。 门外有人进来了,萧兰茝却一点兴趣也没有,看也不想看。 「他就一直这样?」有个陌生的声音问道。 「是。」 萧兰茝一怔,抬起头。 眼前站着两个人,一个苍老的男人,还有一个…… 方寧。 「确定他是史考特家族的人吗?」那老男人问道。 「当然。他父亲都说了。而且这个男人现在还是个大毒梟,父亲您应该听过l先生吧?就是他。」方寧梳着一头马尾,手上拿着记录版。 萧兰茝没搞懂怎么了,也不知道自己将会面临什么,但他一点也不慌张。 只要方寧活着,他愿意去死,愿意付出一切。 「我看他什么都不知道。」老男人又道。「问他。」 方寧拿了一根铁棒,走到了萧兰茝面前,他拿了张照片给他看,「这是谁?」 萧兰茝看了眼那照片,笑了,「我不认识。」 方寧抄起棒子,神情冰冷,用力朝他打了下去,萧兰茝闷哼一声,再次抬头,眼底笑意仍是氾滥温柔。 「那个人叫做萧兰茝。」他这次答道。照片里的人是那瞎子。被他侵占一切的傢伙。 「这个女人呢?」方寧又拿了一张照片。 萧兰茝看了眼,「薛。她叫薛。我只知道这样。」 「看来当时薛叛逃后是想霸佔那一切,知道我在亚洲有个孩子……她利用史考特家的弃子,却反被杀了吗?哈哈。」那老男人笑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用的是谁的名字?你也算非常细心了,居然连通风报信的眼线都能找出来,几十年来一直提供我假消息。」 萧兰茝不置可否。取代真正的「萧兰茝」以后,他知道一切不会那么顺利。他发现定期会有人寄信过来,上头全是盲文,也发现固定时间会有人来房子外头监视。那都不是什么难事,瞒天过海简直太容易了。 他很快发现那个瞎子可不是薛口中什么高官的儿子,而是更不得了的人……但被拋弃在华丽的笼子里了。 没人要的傢伙,只是养着,他的父亲甚至不可能记得他的长相。爱是爱,但同时也嫌他麻烦。运用这一点,萧兰茝用这个身份活得如鱼得水。对国外的交易他一直用的是另一个名字,小心翼翼。 「等会就杀了他。这个人一点用都没有。」老男人又道。 「是。」方寧答道。 待他出去,方寧关上了房间灯。一下子密闭的空间伸手不见五指。萧兰茝静静待在原地,很快听见了哭泣声。 「宝贝?」 方寧解开了他的铁鍊,「我不是故意要打你的……很痛吗?」 「不……不痛。你得告诉我怎么了?」 「我们先出去再说。」方寧道,「你能动吗?」 「嗯。」 「好。」方寧塞了一把枪给他,「这里是临时基地,驻守的人不多,大概十来个。出门后有一条环形长廊,我从右侧,你从左侧,再会合,好吗?」 「嗯。」 「我已经联络九爷,我们的人应该很快能过来。」 「嗯。」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别只是『嗯』。」 「方寧方寧。」他低叹,「还能看见你真是太好了。」 方寧一听没忍住,又哭了出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