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全这般让他不能死的倒是十分罕见。 苏惠全。 这个名字像是唐僧的紧箍咒,一念起就头疼。 刚认识苏惠全的时候,啊……应该说,他刚开始跟踪苏惠全的时候,是在终于跟巩云搭上线的那一刻。 巩云的手下之多,却没有人记得曾经有个叫范德正的因为那些破事与脏钱而死。更别说记得他范良了。搭上巩云的计划要比以往在脑袋里构思的还要顺利简单,因为根本没有人记得他可笑的父亲。 范良再三打听后,得知了目前狙击最准确而且远端杀人不留痕跡的杀手,名字就叫苏惠全。 苏惠全。第一次他便记住了。 他开始跟踪那个孩子。 苏惠全的生活十分枯燥无聊,每天睁眼就是面对无数杀人计画。而他也如同机械一样,分毫不差。几点出门,几点收拾好一切、完成工作,照表抄课。 苏惠全跟他弟弟同年。若弟弟还活着,就是苏惠全的年纪,这么小的孩子,天天与人命为伍,开心吗?范良不禁想,却很快笑自己多管间事。 那苏惠全办起事来一板一眼,身材很好,裤子很贴身,喜欢吃甜的,但果冻类的敬谢不敏,奶过敏……,跟着一个人时间长了,对他的了解也越来越多。 好比苏惠全每天早餐都去同一家早餐店,喜欢吃总匯三明治,咖啡要喝路口那家连锁店的,午餐不吃,晚上一定要吃白饭。 苏惠全没有父母,跟着他们单位的管理者生活。那个带着他的男人叫方寧,看上去跟自己差不多年纪……。 还有苏惠全表情不多,尷尬或是害羞的时候却很可爱,耳尖红红的,像是可口的点心,让人想一口含进嘴里。 他笑起来很好看,每当他一笑,范良便能感觉自己心头一空。彷彿一切仇恨与罪孽都已远离。 范良本来的计画是跟个一个月,要能胜任就绑回家。 可他天天参与着苏惠全的生活,一天一天,他一直告诉自己,「反正巩云那边也还没那么确定……」,拖着拖着,等他发现时,他已经跟着苏惠全整整一年了。 以前他的长官曾经告诉他,跟着人最好不要超过三个月,去一个地方卧底也尽量要速战速决。因为,人是有感情的动物,三个月,已经足以让你对一个人亦或一个地方產生依恋。 也许范良是太寂寞了。某天他走进咖啡厅,却点了苏惠全爱喝的咖啡,加糖不奶,他想知道他嘴里的味道,而那一刻范良知道自己不能再跟了。 单方面跟苏惠全道别的那天,范良知道他接到了新任务。 苏惠全跟任务目标几乎没有接触,默默地开始,默默地结束。范良能理解方寧为何如此调度,他跟了苏惠全一年,这个孩子,是连路边死了一隻猫都能伤怀良久的可爱傻瓜,能让他离任务目标自然是越远越好了。 范良不再佇足,离开了苏惠全。他想,杀手再找就好了,苏惠全不适合。 不适合只是捨不得,他知道,却故意忽略了自己的心。 可下定决心几天后,范良发现苏惠全在跟他。 上天总是喜欢给他一个急转弯,想死没死,想放也放不掉。 这苏惠全是自己撞上来了。 范良知悉他的一切,知道他是怎么跟踪的,也知道他通常跟多久下手,知道他下手那天早餐会吃总匯三明治再奢侈的加上一份小热狗。 他知道苏惠全的一切小习惯,他了然于心。 这种好机会,天上掉馅饼,不吃吗?范良又不傻。 于是范良当天没有回家,他去了饭店。随后租了间房子。由于身份的原因,范良要租房简直易如反掌。 新房子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张床。 每天苏惠全在外头蹲点,范良都躺在那张床上想着怎么操他。他会脱下他那件裤子的。 哪怕他穿起来该死的好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