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的人听清: “这法门没有取名字,分为上中下三册,上下二册与你并无用处,只是若是将来传道,教导弟子,或许用得到也说不准,一并拿去吧。” 其余人都只是或惊讶,或感慨于传说中冷漠傲慢的元莲仙尊居然这样温和,只有一个人完全没有关注她说了什么内容,单单是这个音色,就让他眼角不受控制的抽动了一下。 这熟悉的、又几乎快要遗忘的声音。 景撤依旧是一脸冷漠,任谁也无法从这张脸上读出任何情绪。 即使是百宗大会这样的场合,他也毫无紧张和兴奋,甚至对于神王的赏赐也漠不关心,从头到尾都按照礼仪半垂着头颅,对什么也不好奇,对什么也不关心。 但是这时,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他缓缓地,缓缓地抬起了头。 ——对上了那双浅灰色的眼睛。 元莲将那三块玉简传到管煦涵手中,管煦涵受宠若惊,有些荒谬的感觉自己竟然比从道纪神王手中接过奖励还要激动。 他愣神了又很短的时间,却又赶在元莲觉得不耐烦之前回过神来:“多谢……多谢两位神王,多谢莲尊,晚辈、晚辈感激不尽。” 元莲颔首,道纪便让他退下了。 接着便是灵光期的第三人,不出所料的挑了一众宝物中最珍贵的一件仙器,就结束了。 接下来就是地仙一阶的三人。 毫无疑问,景撤便是其中的第一人。 他慢慢站定在玉阶之上,向着道纪神王了朝拜之礼,那短暂的一眼之后,景撤便已经恢复了原本的姿态,那种冰冷无情、目空一切的气质与其他人的紧张恭敬大不一样。 道纪神王是何等人,他一眼便看出来了景撤如此特殊的原因,顺便也看到了那与自家女儿丝丝缕缕若有若无的命格牵扯。 道纪看了眼身边都表现的若无其事的师兄妹,不由觉得无奈又好笑。 他年岁大了,自然知道历劫所代表的意义,也知道那其中所发生的事都是命中注定,不仅怪不得旁人,还要感谢人家成全了这一道劫数,因此对于景撤出现 在神界也不以为意,对他那特殊的功法倒是有两分兴致。 他照旧温声道:“你所修功法特殊,与你的剑道倒是相合,只是,今天准备的宝物中,却没有适合你的。” 景撤浓密漆黑的睫毛先是垂下来,遮住了他的眼睛,之后却又细细的抖动了一下,仿佛那令人冰凉彻骨的眼珠就要完全显露出来。 但是他最终没有抬眼。 景撤其实能感觉得到自己的心在反常的剧烈跳动,就像有一个陌生的人,用这人无形的手,正抓着他的头,撑开他的眼,并疯狂的在他耳边怒吼,让他近一点、看清一点—— 几乎哭着怒骂他,恳求他让他靠近那个人,靠近那个声音。 但是景撤始终无动于衷。 他知道,这些都是错觉,都是考验,每一份激动和兴奋,都是通天路上的阻碍,只有完全摒弃这些,彻底杀死一切情感和当初那个有感情的人,才能最终成就大道。 细细密密的耳语,如同最恶毒的心魔,一遍遍的重复道:“问问她是谁,问问她为什么有这张脸,为什么有这样的声音……去啊……快去啊!” 景撤恍若慰问,以平淡漠然到了极点的声音,答道:“晚辈并无所求,劳神王费心。” 所有的一切,功法、神器、丹药,都可以自己去得到,根本不需要别人赠予。 ——这真是令人耳目一新的回答。 百宗大会这么多年来,还从未有人如此无欲无求,又如此……傲慢。 不提剑山的三位长老被噎的脸色铁青,连管煦涵在下面都又气又担心,恨不得把师弟那张臭嘴捂起来缝死。 但是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