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的天气,即使这里的暖气很足,李露白看着也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替魏关娉觉得冷。她端着一杯香槟走上前去,碰了碰魏关娉肩膀,“将为人妇,一切顺利?” 魏关娉被礼服勒得龇牙咧嘴,“别提了,我妈选的这款礼服快把我勒闭气了。” 李露白同情的看着魏关娉,“你之前没试过?” 魏关娉撩一把头发,“这个订婚我就负责今天到个场。”她看向李露白,“我今天这订婚现场怎么样?” 李露白看了眼魏关娉身后的巨幅照片以及簇拥着照片的康乃馨,有些欲言又止,她憋了半天,最后千言万语化成一句话,“怪温馨的。” 魏关娉拿过李露白手里的香槟,豪气的一饮而尽,“也不知道这张先生是我爸妈挑选出来的什么仙葩,到底他见过哪个少女会喜欢康乃馨的?” 李露白听过很多次魏关娉对张先生的抱怨,身为企业家的魏父魏母为了拴住成天在外鬼混的魏关娉,这两年逼着她相亲了很多次,到张先生这一次时终于逼得魏关娉同意订婚。要说张先生,也不是不好看,非要形容的话,是个长得很寡淡的人,李露白刚刚在酒店楼下见到了。张先生最大的缺点,大概就是行为举止有时候有些……一言难尽。 第一次相亲的时候,张先生就跟魏关娉诚实说:“我没有房,暂时没有车,所以结婚要用你的房子做婚房,听说你的房子在四环,隔我上班的地方有点远,希望你以后为了我能换个房子,最好大点吧,四室起。你的车我也可以先将就用着,结婚后买个新车,车贷一人一半。” 这一连串的话让魏关娉当时差点起身而走,一想到父母又硬生生憋住,只好疑惑的问张先生:“你裸婚还这么多要求?” 千想万想想不到张先生认真的魏关娉说:“因为我是个潜力股,我以后会很有钱,你放弃我会后悔的。” 魏关娉看着他说:“我可能活不过今晚了。” 张先生大惊,“为什么?” “因为我快被你气死了。”魏关娉微微一笑。 李露白听魏关娉说起这件事后的时候,躺在沙发上笑得肚子都痛了,谁能想第二天张先生还告诉魏父魏母,魏关娉很幽默风趣,他很钟意。这是相亲两年,唯一一个说了魏关娉好话的人,魏父魏母当然不放过了。 于是现在李露白又仰头看了看巨幅的照片,同情的跟魏关娉说:“看开点。” 魏关娉哀嚎,“我纵横江湖二十几年,竟然就要这么栽了吗?”她看着逐渐入席的宾客,问李露白,“你觉得今天这场订婚怎么样?” 李露白看了眼餐桌上红色的餐巾,金色的刀叉,一屋子的康乃馨,无不彰显着一股七八十年代做寿排场的泥土的芬芳,而远处穿着不合宜西服的张先生,正与服务员争论为什么没有送果盘。李露白拱了拱手,“祝魏阿姨寿比南山。” 魏关娉插着腰,“用你外交官的角度看,我现在还有什么挽回的余地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