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雷雨中,两人再亲上,摸索熟悉后,舌头复绞在一起。 雨停了,接吻便也停了。他唇瓣更红肿,湿漉漉的,不仅如此,眼里也跟幼狗一般湿润着,是周越做的。她只好用手帕包住指尖,轻轻帮他擦干嘴。 欲盖弥彰。 假期没了,他们重新回到正道。 …… 紫黑的香樟果卵铺满院子,管理员不好扫,人来往去的,汁液会擦在地上。秋老虎暴晒过,更脆干,很多小朋友爱踩着玩,包括周越。 感受脚下咯嘣咯嘣的炸裂,她捧着本漫画来回踱步。树荫足够宽敞,是个乘凉放空的好地段。 今天是周日,陈佳阳应该还在守店。 没走几步,有人拉了拉她的纸扇,抬头是佳阳。 “这么早回来了。” 他摇了摇头,“电灯泡连着的线烧断了,明天师傅才来修,你舅舅先让我回家。”右手递过来一袋东西。 是海棠糕。 “谢谢。”周越接过来,还热着,咬了一口焦红的脆边。 这制饼师傅是朝阳东路的那家,里面喜欢放两块不小的猪板油丁,她向来吃不惯。咬到接近肥油的豆沙,就举到佳阳嘴边,示意他咬掉,因为平常都是这么给姆妈吃的。 脸颊边的汗一路淌过佳阳脖子,流入衣领内。他看了看院里,只有远处两三个站着跳皮筋的小女孩…… 弯下头,把肥油咬走后,默默吃起自己手心的海棠糕,甜润松软。 不知道,他们俩这算不算谈恋爱……在他的视角,已经不能将周越当作妹妹,那样的吻,应该也代表她喜欢自己的吧。佳阳是这么安慰自己的,尽管并没听过她提过任何有关双方在一起的话。 秋意渐浓,晚饭间,西侧篮球场摆起老式放映机,两人拉直幕布,一人调试机子位置,调整好后,先放着,等刚下工的工友们吃好饭再来。 马扎跟板凳都是自带的,他们特地来放映的机会比较少,一年只来两次,六点不到便有人占座。周越今天放学拖了堂,急着,眼不受控制地往门窗那瞥,瞥了几眼,注意到佳阳靠立在墙后,只露点书包边。 “今天回去,每人把这首诗背出来,明早早读默写。好了,下课。”女老师扶了扶眼镜,抱着书离开。 教室里一下子哄散了,唯有周越没事先整理好书包,还低头挑拣。出门后,拉了拉佳阳的书包带,他放好英语课本,弯眼瞧着小姑娘。 待周越擦完澡赶到篮球场,电影已开始放映,摸索着寻他的身影。来晚了,不可能还留有好位置。两人并肩坐在七排末尾,看起来,放的是《秋菊打官司》。 毒蚊子不代表入了秋就消失,专盯嫩肉咬,周越双腿抹了把佳阳带来的花露水后,也往他小腿抹好。 他感觉不好意思,并拢了腿,有点拘束地继续看电影。 怀着孕的秋菊,在上访过程中,坐自行车,坐三轮车,颠来颠去,虽然身体不便,却不害怕自己流产了。 她说,“如果想掉,咳嗽一下就掉了,如果不想掉,擀面杖擀都擀不下来。” 除夕之夜,秋菊难产,村长和村民连夜冒着风雪送秋菊上医院,使她顺利产下一名男婴。秋菊一家对村长非常感激,也不再提官司的事了。但正当秋菊家庆贺孩子满月时,市法院发来判决,村长因伤害罪被拘留。秋菊追到路口也没追上,望着远处警车扬起的烟尘…… 荧幕上的光,闪烁在看入神的几位观众脸上。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