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后你都别碰我!” “……” 游萧还能怎么办,只能一连串地说“好”,然后用帕子替他擦去额头的汗。 苗笙脸庞浸在汗水中,面红耳赤,突然间一把抓住他的领子:“生出来,崽崽跟我姓,知道吗?!” “这是自然,你生的跟你姓。”游萧就根本没考虑过跟他争。 “还有!”苗笙瞪大了他的桃花眼,怒气冲冲地威胁道,“要是我不在了,三年之内你不许找下家,还要勤来给我扫墓,要是我坟头草高于两寸,我做鬼也不会唔——” 尽管知道他是疼得胡言乱语,但游萧还是听不下去,低头吻住了他的唇,好一番唇齿纠缠才把人放开。 “不许说这种话!你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苗笙气喘吁吁,继续瞪他:“你这个……不孝子!” 游萧转头冲外喊:“晏大哥,无痛散熬好了吗?!” 苗笙:“……” “你嫌弃我,你嫌我话多!”他不可自控地哭道,“你想尽快弄晕我!” 游萧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不是,我是想让你少遭点罪,别怕,乖,我一直都陪着你,绝不离开你,你醒过来看到的第一个人一定是我。” “我才不想看见你!”苗笙脑子已经疼得乱套了,“你嫌我!啊,好疼!” 游萧轻抚着他的孕肚,调整自己的呼吸:“来,跟着我一起深呼吸,吸——呼——吸……” 苗笙起先还跟着他一起调整,可是腹痛得让他很快乱了节奏,再次急促地呼吸起来,手紧紧握着游萧的手腕,力气大得像是一把铁钳,他平时可没有这把子劲儿,估计是疼得狠了。 游萧只能把他搂在怀里,陪他度过这难捱的片刻。 等这一阵过去的时候,苗笙简直像是被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全身都是汗,仰头躺下,胸口剧烈起伏。 晏秋帆终于把熬好的无痛散端了过来:“凉得差不多了,可以直接入口。” 游萧便将苗笙上半身抱起来,接过药碗:“笙儿来,喝了之后好好睡一觉,醒过来就轻松了,就能看见我们的生生。” “这药会不会对生生有影响?”苗笙刚把嘴巴贴在瓷碗上,突然顿住,推开碗问了这么一句。 晏秋帆摇摇头:“你放宽心,药效起作用不久,萧儿就会把孩子取出来,切断脐带,不会对它有影响。” 苗笙这下放了心,也想尽快结束这种痛苦,仰头咕咚咕咚把药喝了个一干二净,扁着嘴不受控制地做了个极为难看的表情。 他吐了吐舌头:“好难喝……” 旁边谢青枫又适时递上一杯温热的白水,游萧赶紧喂苗笙喝了,轻手轻脚地扶着他躺下。 苗笙依依不舍地勾着他的脖颈,刚才还肆无忌惮威胁人呢,这会儿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长长的睫毛颤啊颤,小小声说:“还是苦。” 向来脑筋活络的楼主这会儿像是不好用了,呆呆地问:“那怎么办?我叫人去拿糖。” 苗笙有些气急败坏,但又舍不得跟他发脾气,只能轻轻一噘嘴,给他个明示。 游萧总算是明白了,低下头轻轻吻住他的唇,舌尖探进牙关,与他轻柔缠吻。 这个吻温柔至极,苗笙觉得口腔里所有的苦意都被驱散得干干净净,只剩两人唇舌纠缠产生的津液,甜得不可思议。 他在这样的吻中头脑越发昏沉,渐渐失去知觉,沉入了一个浓黑又甜蜜的世界中。 看着苗笙沉沉睡过去,游萧又在他唇上碰了碰,捧起他的手背亲了好几下,心脏被牵扯得难受。 不用无痛散不行,剖腹有多疼,他比谁都清楚。 可是他也很怕苗笙就这样睡过去,毕竟对方曾经沉睡了十年。 说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自从苗笙苏醒之后,游萧每天都怕他睡着了不会再醒过来,几乎每天都要亲自看着他睁开双眼才能放心。 去北岩府剿匪的那几天,他日夜担心的也有这件事,明知道苗笙身体其实日渐有起色,但他就是放心不下。 苗笙的一梦不醒,于游萧而言,是此生最大的梦魇,遑论让他亲自送对方沉睡。 十年前舅舅饮下“浮生散”的一幕突然又跳出来重现在了眼前,八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