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另有目的。园园还那么小,不可能与人结仇,而阿梅若说有什么仇怨的话,就是那水貔貅,所以——” 苗笙一下子明白了:“你觉得水貔貅是冲你来的?!如果是简单报仇,没必要把阿梅掳走,这样做的话分明是把他们劫做人质!” “太过分了!”平小红义愤填膺,“水貔貅居然和江洋大盗沆瀣一气,还不顾江湖道义劫掠孤儿寡母!” 游萧冷厉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讥诮的笑容:“一个把持漕运,一个专门在江河湖海杀人越货,你猜他们是不是天生一家?” 绸缎庄里依旧人来人往,声音嘈杂,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屋内掌了灯,三人站在灯光阴影中,心里死寂得有些透不过气来。 水貔貅虽然不在此地设堂口,但并非没有势力渗透,漕运线上若是遇上水貔貅和江洋大盗联手,那客商和旅客只能任人宰割,而这里县衙的悬红画像画得那么敷衍,显然对于抓获嫌犯并没有抱有认真的态度,才更加助长了恶人的嚣张气焰。 苗笙心中无奈感叹,这五陵渡,真是恶人的天堂。 既然人是被有目的地劫走的,在此地耽搁也没有什么意义,三人回了一笑居,并派人请来了孔昙和韩汀。 事发突然,临时去调唤笙楼建川分舵的兄弟显然来不及,但好在尽管待宵孔雀已经从黑市转做正行,但他们手下培养的精锐护卫依旧还在。 毕竟是在群魔乱舞的五陵渡扎根生存,没有些人手帮衬,无法让恶人忌惮。 会客厅里,游萧向孔昙两人简述了在安明县发生的事。 即便当时他没有向鱼龙堂的人透露自己的身份,但这并不难查。会医术,又敢跟水貔貅过不去的人并不多,况且只要去他们住过的客栈一问便知。 怕客栈老板被难为,临走时,游萧特意交代他,若有人来问,坦然相告便是,免得一家老小遭殃。 算算时间,水貔貅那边应当已经确定动手的人是他了。 “你既然行事坦荡,肯定也想得到之后该怎么应对。”孔昙深知游萧是个有主意的人,第一反应问道,“你想怎么做?我这里人手够用,定会助你一臂之力。” 韩汀也道:“对,萧儿,你莫怕,在五陵渡,伯伯们给你撑腰。” 游萧苦笑道:“我?我心里想把水貔貅这块毒瘤从大曜漕运上清除出去,可是就算联合你我还有四府盟的力量,恐怕都难以办到。” 并非水貔貅自身的本事多大,而是他们背后攀附的关系,是武林中人无法撼动的。 “孔伯伯,韩伯伯,说实话,这次我承认自己是冲动了,只想出一口恶气,没有考虑后果。”游萧坦诚道。 老实巴交的韩汀跟自家大哥对视一眼,立刻安慰道:“年轻人做事难免冲动,可以理解,况且咱们跟水貔貅有过节,”他向门外望去,看见院子里和平小红并肩而立的苗笙,又看向游萧,“尤其是你,遇上他们,让你冷静也太强人所难了。” 天气暖和,苗笙裹着棉披风一点也不觉得冷,方才他跟孔昙韩汀两人寒暄两句,见平小红一个人站在院子里发愣,便出来陪她。 尽管有师父师娘,还有两位前辈撑腰,女侠心里依旧极其内疚,时刻担心被人带走的梅谢了和园绮,不知他们身在何处,有没有被人虐待。 想想就觉得眼眶发酸,心里难过得紧。 现下快要到腊月十五,一轮凸月明晃晃地挂在天上,过不了几天就要变成满月,却不知道他们二人何时才能回来,跟大家团圆。 “小红,别多想,这不是你的错。”并肩赏月许久,苗笙才开口道。 平小红于他而言,就像亲妹妹一样,见她焦灼自责,他也担心。 他温声道:“水貔貅想必早就盯上我们了,我们防不胜防。” “怎么不是我的错。”平小红低着头,嗫嚅道,“若不是我今天撺掇梅姐姐上街玩,若不是我顾着给自己买新衣服没盯着她,就不会出这种事——我以后再也不买新衣服了!” 苗笙淡淡笑道:“这是孩子气的话。把人掳走是坏人犯下的恶行,你怎么能替水貔貅那样的混账背锅?难道因为怕危险,我们就一辈子不出门、不正常生活了?” 平小红知道他说得有道理,但是就无法消弭心中的内疚之情,眼睛眨了眨,掉下两颗大大的泪珠。 “别担心,你师父这么有本事,一定能尽快把阿梅和园园救出来。”苗笙回头看了眼厅内的游萧,两人隔着几丈远的距离两两相望,互相一点头,不需要多说什么,便心有灵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