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明念崖地处幽闭,人烟稀少,那祭坛更是经过堪舆家的测算,建在风水极佳的龙脉之上。只需毁掉西山祭坛下的龙脉,破坏其风水五行,南域的寂灵之地便会受到影响。” “那次咱们阴差阳错,毁了祭坛,这才让我探出了端倪。” 陆展清伸手揉了揉他的头:“但,也只是影响罢了。寂灵之地共有两道阵法,一道与外界的当铺联系,一道便是里面由无数女子尸骨组成的,枯骨天灯阵。” “枯骨天灯阵?”慕长宁动了动身子,问道:“是那些飘在空中的灯笼吗?” 陆展清点了点头,神色凝重。 “枯骨天灯阵,是极为恶毒的诅咒阵法。最初用在墓葬中,这些女子,都是王公贵族的陪葬品。” “但由于此阵过于阴毒,有伤阴德,没过几年便被命令禁止,一度失传。只是不知如今何人,用这般大的手笔和恶意,将枯骨天灯阵布置在阴阳当铺里。” 慕长宁回想着数以万计的天灯,缓缓地蜷起了手指。 “那、我们之前在云屏城的寂灵之地里,见过的那个漠红旌,也是死去的冤魂吗?” “不是。” 陆展清道:“漠红旌是画灯使,在枯骨天灯阵里属于供养的存在。” “也就是说,漠红旌身后那些数不清的灯盏,全靠吸收漠红旌的魂力维持。” 慕长宁睁大了眼睛。 以魂力供养,下场只有一个,灰飞烟灭。 “但好在,枯骨天灯阵耗费甚大,阴阳当铺存在的十多年间,也只在南域、漠北、中川各一个,我们只要找到寂灵之地与枯骨天灯阵的源头,就能完全铲除阴阳当铺。” 陆展清倾身拥住他,额头相抵,道:“所以三三,明天我得离开了。” “阴阳当铺的悬而未决只会让越来越多人觊觎眼红四家,我怕到时候——” 圈在慕长宁腰上的手臂多用了两分力。 “我不想看到四家血流成河,也不想看到‘极’的现世,我只想,与三三,安稳相守。” 慕长宁喉间动了两下,而后点了点头:“那我、我明日也去问问师父,对这两个阵法有没有更多的了解。” 最后的烛火坚持不住,向黑夜投诚。 屋内门窗紧闭,炭盆和熏香都被遗忘,空气逐渐冷凝。 月光有心,却穿不过那遮的严实的床幔,只好在角落里窥视着。 静默了一会儿,慕长宁动了动,笨拙而不得章法地吻陆展清。 慕长宁突如其来的动作,让陆展清愣了一下。 回过神后,便从善如流地接过了主导权。 被圈起空间里没有半分光亮,陆展清能感觉到慕长宁因怕黑细碎的颤抖。 他撩开床幔,月光顺势而入,在模糊的柔光中,陆展清看向那一双湿润的眼睛。 慕长宁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轻声道:“前几日先生来教我诗文的时候,教了我一句……” 陆展清心头一动,问:“教了你哪一句?” “欢、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 指腹揉着他的下唇,陆展清缓缓笑起来。 “三三,上一句是什么?” 慕长宁眼尾迅速染上绯红:“不、不知道——” “当真不知道?” 陆展清往床沿一够,一个木匣子就出现在手上。 “可是我昨晚明明看到,里头除了我的信件外,还有好些,三三抄写后放进去的诗句。” 猝不及防被挑破了心事,慕长宁又羞又急,连连伸手去够被陆展清刻意举高的盒子。 “少阁主——” 陆展清心里滚烫又熨帖。 就算被欺负成这样,他的三三也只是眼眸湿润,又低又软地喊着他。 陆展清身体往后一仰,慕长宁就失去重心,整个人倒在他身上。 “三三。” 陆展清凑前,作势要吻他,又缓缓移开,若即若离:“撒谎可不是好孩子。” “你说了以后,我就把盒子给你,好不好?” 慕长宁闭着眼,捂着自己发烫的耳朵,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埋起来。 他对陆展清,向来是无可奈何,又心甘情愿的。 他臊得尾音都在发颤:“结发为、为夫妻、恩、恩爱两不疑。” “好。” 陆展清打开木匣子,从最显眼的位置拿出一片被风干的杏花,上头正写着这两行诗。 是慕长宁早早抄好,仔细放在盒子里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