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便面。 迟早倒闭。聂召懒得开微信骂他了。 视线放在远处把自己缩成一团的小黑猫身上,它还是很怕人,时常都是自己窝在小窝里,跑都不跑一下,又或许聂召不在的时候它才会在客厅里行动起来。 聂召抱着猫去医院看过,动物医生说它可能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所以怕人,且本来也是野猫,要慢慢调养,等久了自然就知道亲近了。 医生艰难地给聂召解释说:“你知道创伤性后遗症吗?猫咪也是,你也说了它趴在树上两三天,猫咪在被剧烈的惊吓之后,产生一些不正常的反应,这种后遗症……好比人类的抑郁症?可能需要很久才能调节好。” “现在有些心理问题比身体问题更难医治,更别说这么瘦小的猫咪了。” “如果你想好好养的话,平常可以试图跟它亲近一下。” “它有点营养不良,但也不能一下子吃太多,控制一下食欲,慢慢来。” 随便吧。 养不熟的东西为什么要她试图亲近? 比她还要难伺候,她是养了个祖宗回来吗? 她躺在沙发上,浑身无力地看着它。 又想到这么久了它好像还没吃饭,浑身疼痛到站不起来的人又艰难地站起身,给它热了喝的倒了进口猫粮,天气转寒,又给它盖了一个小被子,才自己弯着腰捂着肚子呻/吟。 太疼了,感觉像是胃穿刺,脊骨也疼,头骨里也有什么东西在一跳一跳的,要炸开头皮。 聂召皱着眉头又感觉到嗓子干疼,从口腔里呕出一口血往嘴角流,她活到这么大从来没受过这种罪。 她不知道孟寻跟蒋听的罪她有没有还完,但好像是时候还靳卓岐的了。她胡乱擦着嘴角的血渍,眼神空洞地想。 那是上一年四月份,跟最近的天气一样,狂风呼啸,台风不止。 聂召的高二生活即将结束,也从家里搬出了四五个月之久。 孟寻大一末。 她某天回家给文艳过生日,忽然看到隔壁孟家开着门,听文艳说才知道,孟寻休学回来了。 他的心脏病发作的忽然,医生说最好做换心手术,否则这次要做好心理准备。这么多年,孟家其实一直在给他找心脏源,但一直也没找到。 聂召自认为对孟寻愧疚,更多的或许是爱,她留了个心眼,也让身边的那群朋友帮忙去找。 可能是上天真的觉得她对孟寻有愧,还真让她不到一个月就找到了,配型很成功,不久后就可以做手术。 对方是一个即将结束生命的重度抑郁症患者,聂召去看过那个女孩,今年二十四岁,大学毕业两年在一家私企做财务。 她说她觉得自己挺开心的,虽然家庭并不富裕,虽然爸妈离婚她自己一个人生活,虽然她学历不高工资也不高,但她是个乐天派。 她想要赚很多钱,以后买个老破小,在某高校门口摆个烧烤摊,慢慢养老,她每天都元气满满期待着新一天的生活,新一天的阳光。 直到某天她发现,疼痛的感觉好似比躺在五星级酒店吃着法国大餐更爽快,她开始习惯一个人习惯世界没有任何声音,习惯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高楼的边缘好似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吸引力。 她觉得,能够轻轻松松死去没有任何牵绊,也不会给任何人带来麻烦,真的是一件太棒的事情了,这很酷,也很帅。 她也知道这不对。 后来她开始频繁自杀,夜里哭着醒来,一个人抱紧自己,眼神恐惧地看着狭窄逼仄又在漏水的地下室,没人带她离开,她住了院,也从未有人关心过,就算一句“最近怎么样”都没有,她彻底绝望,签了捐献心脏手术,决定消耗掉最后的价值。 她知道这样不对,她知道的,她拼命企图自救,但好像在她发现的时候已经病入膏肓了,也没人在关键时刻救她于水火。 聂召站在旁边,沉默地听完,问:“你想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