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橙离开的第八天。 吵醒小念的不是噩梦,更不是梦想,而是脑人的电铃声。 呆坐在床上,小念尚未回过神,意识矇矓的压着发疼的太阳穴。 按铃人似乎没见她不罢休,一声接着一声,最后她忍无可忍,随意盘起马尾,披了件外套,踩着愤慨的步伐,拉开门。 「到底是……」话语未落,来人面旁的焦虑,让她止住嘴,「方柚海?」 见小念安然地站在眼前,方柚海松口气,「怎么现在才来开门?」 闻言,小念抬了眼时鐘,无奈道:「……我在睡觉。」 况且现在也不过就早上七点半,正常人这时间都还不会起床吧? 两人互望好一会,小念尷尬地撇过眼,耳根子有些泛红,「你为什么会来这?」 「我刚去你家要拿药给你,但你妈妈和我说,你来住薛橙家。」方柚海晃了手中的药袋,挑眉,「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快进来吧。」句末,小念替他拿了双拖鞋,便走往厨房想说拿个饮料给方柚海喝,岂料,冰箱里全是可乐,连个茶都没有。 最后小念只好倒杯温开水,「你还是喝水吧。薛橙家只有可乐。」 「我有帮你买早餐。」方柚海将餐点一一摆列,开心的像个小孩,「起司蛋饼不加酱,和中杯温红茶。」 小念面色微异,老实说,她已经很久没有吃早餐的习惯。无论起的有多早,她寧可饿肚子,也不愿走去早餐店,买份简单的早点。 因为这会让她想起,以前何暟俞了解她会睡过头,没时间买早餐,所以当替自己买时,都会顺道为小念带上一份。 拿起纸盒,小念嘴角漾起抹浅笑,「你怎么知道我不加酱?」 「你自己和我说的啊!」方柚海塞了口吐司进嘴里,「有次你来諮商时,和我说来前你去了早餐店,点了起司蛋饼加酱油和一杯大冰奶,结果连动都没动,老闆娘问你要不要打包,你却说那本来就不是你要吃的,是点给小暟,把老闆娘吓得半死。」 「而且和你吃饭时,我有发现你吃东西都不太沾酱,所以就靠这些细微的线索来推测你吃早餐的喜好。」话说的不亦乐乎,方柚海压根没察觉,自己不小心把吐司的果酱,沾到嘴边。 小念盯着方柚海的嘴角许久,看得他有些不好意思。 「我嘴沾到什么吗?」方柚海伸舌,舔了嘴角边,却不见果酱消失。 小念眉眼弯起,抽了张卫生纸,送到方柚海嘴边,「你都多大了,吃东西还会吃得满嘴都是。」说归说,她还是将脏污一一擦去。 看似平凡无奇的动作,却让方柚海僵直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肾上腺素的催化让心跳迅速加快,滚烫的血液往小念触及过的地方流去。 心底有颗种子正悄悄发芽,方柚海尚未察觉,与此同时,他也将一隻脚,越过那道不该跨越的界线。 电铃恰好响起,打破此刻曖昧的氛围。 「我去帮你开门。」方柚海起身,手压在左胸上,平缓急促的呼吸。 门才半开,一张不熟悉的大脸,唤起他的戒心,「你谁?」 「薛橙的委任律师,敝姓顏。」范楚谚递出自己的名片,锐利的双眼,仔细打量眼前的男人,「请问您是?」 「薛橙的諮商师,方柚海。」 范楚谚「喔」了长声内心却仍存疑,现在諮商师都可以随意进入个案家的吗? 「范律师。」小念见方柚海迟迟不让人进来,便起身亲自走到门边,「不好意思,一大早麻烦您过来。」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