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跟着河清晏一起去了Z国。” “高文?他带着夜明珠?” “他带着一盒骨灰。” 顾悠惊了:“夜明珠藏在骨灰里?你们真是……这个主意是谁想出来的?” “还能有谁?”他笑起来,“当然是你的帅比老爸——我啊。来吧,尽情夸吧,我不介意——” “真变态。”顾悠忍不住感慨。 “……” “死者为大,你这种行为,一点也不人道,太缺德了啊,简直卑鄙无耻下……” “说的好。”Lee抬手继续安装灯罩。 顾悠见他动作突然加快,预感不妙,立即跳下滑板,朝卫生间的方向遛号。 Lee跳下梯子追上来,在卫生间门外碰了一鼻子灰。他隔着门怒道:“行!有种你就躲在里面别出来,出来我就收拾你!” 然后离开。 约莫过了二十几分钟,他整理完客厅地上的枪件,穿上T恤,顾悠还是没出来。 他回到门前敲了敲,懒洋洋道:“你是打算苟到明年吗?出来打啊,我站着让你打……” 门后没动静,过了一会儿,忽然传来“咚”的一声,像是瓶罐落地发出的声音。 Lee静了两秒,蓦然后退一步,一脚踹开门冲进去。 女孩跪坐在浴缸旁的瓷砖地面上,浑身瑟瑟发抖,目光是空洞的,一手举在半空中摸索,像盲人一般。 “顾悠!” 他立刻接过她的手,蹲下来,把她抱在怀中,起身退出卫生间。 “眼睛……看不见……”顾悠攥着他的手指,细声喘息道,“之前……没这样……” “没事,有我呢。”他下巴抵着她的额头,另一手轻抚她的后背,“别担心,我帮你看看,没事的,一会儿就好了……” 平日里女孩过于成熟冷静,常常使人忽略她的年龄和外表,也只有这种时候,才会显露出软弱的一面,像个正常的小孩子。 Lee抱着顾悠在客厅里绕了一圈,无处安放,最后还是绕上了楼,在卧室里找了个毯子把她裹起来。 “要……给我……”顾悠毛毛虫似的在毯子里扭动着,眼睛睁得大大的,一丝光也透不进去。 他趴在床边,用手遮住她的眼睛,透过缝隙看了看,女孩的瞳孔没有放大,手拿开,瞳孔也没有缩小。 仿佛缺失了部分魂魄。 “顾悠,能听见我声音吗?我是谁?”他试着说话,分散她的精力,小心翼翼地托着她的下巴,“顾悠,想一想,我是谁?” “李……月白……痛……”她急促地喘息着,语不成句,发丝凌乱地黏在脸上。 “痛?哪里痛?” 他一边观察她,一边帮她理头发。 凝视太过专注,不觉陷入其中。 随着她呼吸加快,他也不由自住地加快呼吸;她皱眉,他也想皱眉;她喊疼,他也觉得身上哪里疼疼的,不舒服。 她似乎变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李月白……李月白……给我……快给我……”她声音颤抖,痛苦地蜷缩,低头把脸埋在他的掌心。 软软的,湿湿的,是哭了吗? Lee忽然开始动摇。 要不就给她来点吗啡算了…… 与其痛苦挣扎,不如从容地享受,这一向是他的个人准则。 但是,不行。 戒毒,不能心软。 若是顾悠年纪再大一点就好了……十六,不,十五,十五岁也行…… Lee想,要是她十五岁,自己就可以用另一种方式来取悦她,教她做爱、带她高潮、让她知道人的身体比毒品更美妙。 若是不考虑……的话……他甚至可以…… Stop! 怎么能想那种事! 回归现实,Lee骤然清醒,清醒得无地自容。 臂弯里的女孩又挣动了一下。 “没事,没事……”他忙拍拍毯子,“我刚才是说……” 他忘了原本要说的话,只好另起话头,讲起自己人生中为数不多的趣事: ……五岁尿裤子,九岁怕女人,十五岁的时候赚的第一笔大买卖,买的第一辆车,用的第一把枪,学的第一门外语,喜欢的诗,喜欢的歌,喜欢的颜色,喜欢的味道…… 不知不觉,他讲到自己幼年在海边冲浪,挖寄居蟹,赤脚踩在沙滩上的那种绵软感觉,眺望海天一色的惊羡。他曾经在那里遇到过海豚,一起嬉戏,自己还被它误会成落水遇难的人,被它顶上岸边…… 毒瘾消退得很慢。 顾悠的五感在逐渐恢复,眼前的景物还朦胧着,听着耳边忽近忽远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