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颤抖着双手,接过带血的纱布,道:“我马上让人去验。” 老高没有马上走,他想了想,又道:“不过,她就算怀孕了,桥佬的意思是,要等生产的时候才能接出去。主要是怕她性格刚烈,把孩子打掉了。她那脾气,很可能的。” 许冬依旧看着远方,他没接话,似乎这些都是跟他无关的事。 * 自从拿到手机之后,芳夏开始掐点算大家的轮值时间,白天他们大概隔两三个小时会来看一眼,时间不定。 凌晨两点到六点这个段时间是最安全的,刘亮刘连等人都睡了,不会有人过来巡查。 这天到了两点,芳夏偷偷爬起身,她没有开灯,而是打开了手机屏幕,借着手机屏幕的微弱光亮,她慢慢走到窗前,伸手摸出多用刀。 她打开多用刀最小的刀尖,试着轻轻凿窗户铁枝边上的石头。 芳夏试了两下,被声音吓到了,周围太安静,细微的声响都显得格外刺耳。 她不得不放弃开凿的方式,只能一点点细细地磨,把铁枝周围的石头磨成粉末,最后能把封窗的铁枝一根根抽出来。 她边干活,还得边留意门口有没有动静。 最后,手指磨出血泡,才挖开一点点凹槽。 看样子,这将是一场漫长的工程,她要先挖隐秘的地方,一点点把边缘磨开,不留痕迹的,把窗户上的七根,五竖两横的铁枝都抽出来。 她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要亲身演绎“肖申克的救赎”。 每天芳夏都是白天睡觉,晚上两点起来开挖,挖两个小时休息一会儿,再继续。 那天她中途休息,她没开灯,就坐在床上,喝了点水。 突然小白热情地跑向门口,只听它哼哼唧唧撒着娇,芳夏也朝门的方向看去,黑暗中,借着走廊深处微弱的灯光,她隐隐约约看到一个影子站在门外。 门外的人没出声,芳夏静静坐着,她认出他来了,她忍不住开声问:“为什么把我关在这里,能不能让我死个明白。” 没有人回应。 芳夏恨得心在滴血,“许冬,你不要让我活着出去。不然,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再细看,那影子不见了。 之后几天芳夏依然是半夜爬起来磨铁条周围的石头,这是个考验耐心的工作。 当人被逼到绝境,剩下的就只有磨灭不掉的耐心和毅力了。 她小心翼翼地把石头磨成粉末,从上面支点开始,从上到下,为了防止挖断铁枝,引起怀疑,每个铁枝和石头相接的地方,她挖到大概五分之四左右就不再继续,而是换下一个点。 上面五个连接点基本挖开了,她开始挖左边的连接点。 她挖的太过专心,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意识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深渊蟒龙匀称的呼吸声停止了,窗外似乎有股寒意袭来。 她抬起头,打开手机灯光照去,一张丑陋的脸怼着看她! 芳夏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差点惊叫出声。 只见那条蟒龙,顶着巨丑无比的、扭曲的脸,流着涎,正在窗外定定看着她。 芳夏很快冷静下来,她被关在石头房子里,蟒龙拿她没办法。 她和蟒龙互相对视着,也就对视了几秒,那蟒龙慢慢低垂下头,往后退去。 它在对她释放善意? 如果算上绿巨蜥,这是第二种对她释放善意的物种了。 忽然她听见小白激动的哼唧声,她赶紧关掉手机屏幕,把多用刀藏在衣袖里,回过头去。 门口多了个影子,是他的影子,她可以确定。 他站在门口多久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她在暗度陈仓。 为了掩饰心虚,芳夏一改之前倔强的态度,轻声道:“我想吃荔枝。” 空了几秒,只听许冬道:“我明天给你摘。” 第二天中午,刘亮给她端来午饭的时候,盘子里有一大串的新鲜荔枝。 云滇边境的木得国卡德林场里,宗攸宁悠闲地躺在竹椅上,而她爸正在不远处的湖边钓鱼。 她盯着芳夏每天发来的“一切安好”,总觉得很怪异。芳夏不是那种懒到只发四个字的人,而且每天都是同样的四个字,芳夏从来不会这么敷衍她。 但她每次打芳夏的卫星电话,对方都是无信号状态。 宗攸宁只好给芳夏发信息:你怎么不发定位了? 此时她妈妈李红果从屋里走出来,她一身骑马服,问女儿要不要去林子里骑马溜达。 宗攸宁站起来撒娇道:“妈妈,叫阿多出来打猎呗。” 李红果斜看她一眼:“现在不是打猎的季节。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