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出纳是因为前几年离婚后净身出户,没地方去,才回到这里住的。 老楼里灯光稀疏,看来出租率并不高。 两分钟后,跟在后面的张黎才气喘吁吁地赶到,他一个大男人跑得比女孩慢,他有点不好意思。 再扭头看她,芳夏立在风口处,夜风吹起她耳边碎发,只见她眼神微黯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肃杀光亮,再配上雕塑般俊秀的侧脸,像极了热血日漫里的女战士,冷淡又疏离,不易亲近。 芳夏裹紧了坚硬的外壳,她从不在外人面前显露自己脆弱的一面。 还没来得及说话,耳边传来翅膀煽动的声响,两人不约而同抬起头,圆圆的月亮高悬于空,停车棚顶上,一只鸟儿扑棱棱飞起,清脆的鸣叫响彻夜空,最后停在五楼最里面亮着昏暗灯光的窗台上。 那是许咕咕! 它停留的窗台是梁会计的宿舍? 脑细胞被电击了一般,脑海再次联想起许咕咕之前衔回来的那只眼睛…… “嘭!”一声闷闷的撞击声从老楼里传来! 芳夏直奔楼梯口的方向,楼道里装的都是声音感应灯,爬一层楼亮一层楼,芳夏把张黎远远抛在了后面。 刚爬到五楼,芳夏突然顿住脚步…… 走廊里有脚步声朝他们这个方向跑来。 那脚步虽然很急促,但步步踏实,应该是个身体健壮的年轻男子。 眼前一黑,楼梯的感应灯灭了。 她耳朵嗡鸣着,脚步声越来越近,眼见有个巨大的身影撞过来,芳夏往旁边一躲,那人也同步同方向躲开,两人差点撞个满怀。 后面粗喘着气跟上来的张黎叫了一声:“谁!” 楼梯灯再次亮起。 来者明显也很意外,浑厚而熟悉的声音在芳夏耳边响起:“芳夏?” 芳夏盯着对方,脱口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张黎也认出许冬了,他顺了顺呼吸,今天把他累得够呛,他上前两步,问:“许冬,出什么事了?!” 许冬看向芳夏,也没解释,“我手机没电,你手机给我报警。” 报警?看来真出事了。 芳夏没理会,绕开他,直接往走廊尽头跑去,后面的张黎赶紧把自己的手机递给许冬。 梁出纳的宿舍在走廊尽头的522房,门敞开着,亮着微弱灯光。 这一层宿舍除了梁出纳似乎都没人居住,四周静悄悄的,只有他们发出的声响。 芳夏停在522房门口,屋里弥漫着薄薄的烟雾,扑鼻而来的是纸张燃烧之后的烟香味儿,她轻轻掩鼻咳嗽了一声。 一眼望到头的简陋宿舍房里,只有单人床和几件上了年纪的家电家具,在床头边上,一个搪瓷脸盆里装着满满的灰烬,灰烬上还冒着白烟。 往里走几步,一拐角就是厨房,厨房梁顶上挂着根上吊用的麻绳,而梁出纳躺在地上,左眼缠着纱布,舌头吐在外面,满脸是血。 看了令人不适。 芳夏蹲下,按了一下他脖子大动脉,已经没有心跳。 跟过来的张黎,瞄了眼梁出纳的死状,有点恶心难受,他不忍细看:“我们来晚了。” 说着把芳夏拉开了一点。 许冬报完警走进来,他把手机递回给张黎,之后单手叉腰,他问:“你们是提前知道出事了吗?” 张黎把情况跟他简单说明,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