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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腰带


握,轻拍了拍他道:“四郎,你受苦了,都是朕不好……”

    鱼庭真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噙着泪指了指自己,意指原是他不知进退,才惹怒了那活阎王,绝非女帝之过。

    “唉,虽你这么说了,朕还是于心不忍……”

    成璧垂眸一叹,沉声道:“你既已奉朕为妻主,有些事情,朕也不想瞒你。那临楼王……是朕年少无知时犯的错。当时朕眼皮子浅,满以为模样俊的便是好人了。且他极善言语哄骗,朕一个女孩儿实在招架不住,少不得与他花前月下、山盟海誓一番。如今朕已明事理,与他早断了干系,他却还总爱使性捻酸,朕宠爱谁,他便找谁的麻烦,简直莫名其妙。前几日朕冷落你,便是不想他对你不利,可终究还是躲不过。”

    言及此处,成璧咬了咬唇,眸中雾气蒙蒙,“朕是天子,配享六宫,当成大家立伟业,为何总要向他妥协?还不是因那老东西总拿朝政要挟着朕。若非他不许,其实朕早就想赏你父亲一个金紫光禄大夫了……”

    鱼庭真听得眼睛眨也不眨,时而咬牙切齿,时而惊喜莫名,两颗黑瞳中光芒间或一闪。

    金紫光禄大夫虽是褒赠的虚职,位在正三品,与太常寺卿平级,却是世家门阀的敲门砖。此是散官,却可推恩子孙,得着一个,三代以内出路都不用愁了。

    好个临楼王,竟敢阻他鱼家的登天梯!

    那赵元韫什么出身,京中谁人不知?往上数三代,祖爷爷还不姓赵呢!

    最早那位老王爷阿史那豣黄发金瞳,一脸的猢狲像,起初是昭明帝牵马垫镫的家奴,后来皇祖举事,他也在一旁挥旗子凑趣,也不知怎的竟靠人头战功混了个上将军的头衔。

    大胤定都后昭明帝大肆封赏首义之臣,不但赐了阿史那豣赵氏皇姓,更将小姑敬武大长公主嫁给了他,这才勉强给他的胡人子孙在宗室里占了点落脚之地。

    若不是卖身给皇室的老女人,阿史那一家也就是寻常勋贵,到而今说不定连鱼家都不如!这样的下作蛮子,也配耀武扬威?

    且女帝姿容绝美,人也温柔体贴,若说从前他不过是见色起意,如今却是用了几许真情,听着她口中一点其余男人的话头便觉胸闷气短。

    那等邪恣狂徒,哪里配得上皎月一般圣洁美好的女帝呢?

    如今单是想一想成璧在临楼王手中的日子,他便心有戚戚,禁不住泪湿长巾。

    美人当如娇花呵护备至,临楼王不知惜花,反将她摧残至此。扼腕之际,真要痛斥一句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然而鱼庭真没看透的是,美人如花,恰如其分,可在赵元韫手底下都未开败的花儿,自然也不是简单货色。她赵成璧,实则可算是朵食人花呢。

    话到此处,也算是初步埋伏到位了。挑拨离间最要掌握一个度,从旁人嘴里说出的,总比不得给点空间让他自己拿主意来的踏实。

    成璧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只垂下眼帘黯然苦笑,却不再多言,过后又从宫人手里端了碗汤药,倾身上来作势欲喂。

    鱼庭真怕药汁会浸染伤处,呜呜低叫着直往后缩,成璧只是道:“这是好物,有益于伤口愈合,朕亲手喂你还不好么?”

    鱼庭真可怜巴巴地望着她,见她不为所动,只得自己伸手将舌面纱布一圈圈取下,一边吸气,一边含糊不清道:“臣侍谢陛下恩典……”

    成璧看他手里红红白白的一团,衣襟上也落了些涎水,嫌弃得直皱眉,却勉强让自己显得温情脉脉,舀了一勺药汁轻轻往他嘴里送。

    待药汤饮罢,鱼庭真已复了几分真气,两只眼直勾勾盯着她不放。

    “四郎这样瞧着朕作甚?”

    鱼庭真面上一红,眨着眼小声道:“陛下好看……”

    他说话时牵动舌侧伤处,整张脸痛得直抽抽,嘴里夸她好看,自己却丑的不忍直视。成璧没绷住噗嗤一乐,掩唇笑道:“瞧你那样儿!不能说话就闭上嘴,朕耳朵边的奉承话多了去了,又不差你一个。”

    鱼庭真心里又羞又急,晓得自己这是丑到心上人了,一时不免对那赵元韫愤恨更深,委屈地唤了声陛下,复又垂下小脸默默不言。

    女帝轻抚了抚鱼庭真的脑袋,温声道:“你这小冤家,委实叫朕放心不下。若不是近日政事繁忙,朕倒想留在这儿陪你一整天呢。”

    感觉到龙袍袖口被他揪住,成璧道:“舍不得朕?”

    鱼庭真鼓着嘴点了点头。

    “唉,朕何尝能舍得下四郎呢?可边关有变,朕这两日便要微服出巡,纵使心痛如绞,亦不得不舍小家为大家……”

    女帝一声长叹,满脸的慷慨义愤之色。鱼庭真本无大志,此时被她这等豪迈壮烈的义士胸襟给震住,眼神愈发痴迷起来,呆呆道:“陛下要去边关?”

    “是。”

    “那,那臣侍……还有朝中……”

    成璧与他双手交握,正声诚恳道:“M.HZgJJ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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