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洵儿,洵儿别跑。”男子的步幅比女子更大,颜洵跑了没多远就被玄明抓住了手腕,“都是一场误会罢了。” “所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颜洵稍微用了些力气,发现无法甩开玄明,索性耐下心来,听他还要如何辩解。 玄明三言两语便将事情解释得明明白白。原本也并不复杂,不过是几个女子间的小摩擦罢了。大概是因着琚翔的话,玄明自己也意识到了他方才有些关心则乱了,语气诚恳地说道,“洵儿,相信我。我对你的心意一直未曾改变过。不过是因着表妹初来乍到,我不得不多加关照罢了。” “更何况,”玄明想到什么,复又笑了笑,“她方才那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倒让我想起了你幼时有一次踩坏了我家的花圃时的神态,最后也是我想法子为你遮掩过去的。” 玄明的眸子如同一汪春水,清澈见底,藏不得半点污垢。颜洵知道他并没有说假话,但心中的无力感就如同杯中洒出的清水,覆水难收。 就算是因为怜悯或是照顾,但他当真不知玉茗的心思吗?又或者说,他是心知肚明却又有意纵容,甚至在他心里,也有一个特殊的位置是留给玉茗的。 颜洵含蓄地提示他,“对了,不知世子是否见到了太师府的张大小姐?听说她这几日心情不佳,我原想着见到她后宽慰几句。” 太师府的张大小姐原本同燕王世子也是自幼定下的婚约。没想到,世子爷前段时间对一位五品小官家的女儿一见钟情,吵着闹着非要退了这门青梅竹马的婚事。还好本朝思想较为开放,退婚另嫁也很普遍,故而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 “洵儿不要乱想,”玄明俯身摘掉她发间夹着的梅花花瓣,“你我定然会不一样的。” 颜洵抿抿嘴,露出了一个浅笑。她注意到墙角那个偷偷晃悠了半晌的人影,在听到了玄明的表白后匆忙地闪开了。来者何人,她心知肚明。 后来玄明倒当真注意起了自己的言行,就算会携玉茗一同赴宴,也都保持着客气疏远的距离,再无任何僭越的地方。倒是他同颜洵还保持着一贯的亲昵,三天两头便会托人向东阳侯府递些新奇的玩意进来。 但是颜洵对着这些曾经令她分外欢喜的物件,却很难再提起兴致了。 “颜姑娘近日可有烦心事?”颜洵去了趟东街的书肆,恰巧碰见了琚翔出来。 所说烦心事自然是有的。颜洵已经反复思考了很久,犹豫着要不要退了这门婚事。可惜没有一个妥当的理由。这门亲事不仅仅是她同玄明两人之间的事情,更是镇国公府和东阳侯府两家之间的联姻。她明白自己是该大度一些的,做一个秀外慧中的高门主母。但有些事就像是根刺插在她的心间,让她面对玄明时,也再没有曾经的那些情愫。 覆水不可收,行云难重寻。 不过这些事,自然不足以为外人道也。她随意搪塞了几句,便想同琚翔分别。 不曾想,这位琚小将军行径也带着西北民风中的粗犷和大胆,直接拉住了她的袖子,半开玩笑地同她说道,“颜姑娘可是在烦恼玄世子的事?要在下说,这位玄世子实在算不得什么良人,以姑娘的品行身份,这京中什么佳婿不能相配?何必在这棵歪脖树上吊死?” 颜洵先前便觉得琚翔对玄明有着没来由的敌意,他这番话更是让她确信了这点。不过琚翔为人洒脱,同样的话由他口中说出也并不让人厌烦。颜洵甚至还有心同他调侃,“可惜了,这京中实在找不得几个同玄世子一般一等一的儿郎呢。” “他算什么一等一……”琚翔冷哼了一声,俯下身用那双狐狸眼直勾勾地盯着颜洵,“若姑娘不嫌弃的话,你看在下如何?” 颜洵哑然失笑。她三言两语打发走了琚翔,不禁暗自摇头。平心而论,若非本朝重文抑武,琚翔确实可以称得上是同玄明旗鼓相当的佳婿,何至于至今还未曾定亲。不过听说此人的眼光也颇高。抚远将军曾为他相看过几位同样是武将出身的贵女,他连见都不见,就一口回绝了。 也不知道玄明同他到底有些什么过节,竟让这位心高气傲的小将军不惜同她说出这种话来。 颜洵并未太放在心上,同玄明也只是不咸不淡地相处着。她原以为自己终将同玄明成亲,成为镇国公府的世子夫人,一辈子便这样相敬如宾地过下去。没想到,还真让她寻得了个退婚的机会。 事故发生在燕王府的冬宴上。 玉茗的身上洒上了些茶水。她初来乍到,非要让颜洵这位未来的表嫂作陪,带她前去更衣。颜洵虽然一直知晓她对玄明的心意,也看出她这几日因着玄明的疏远而渐渐沉郁。但她从没有过迁怒玉茗的想法,平日里也对其多有照拂。因此,她这次也未想太多,甚至没有唤来两人的贴身丫鬟,便带着玉茗一同前去宾客歇息的厢房。 路过湖边时,玉茗扭捏着停下来,说是有些话要同颜洵分享。没想到,她却想要将颜洵推入湖中。颜洵反应迅速,硬是扯着她一同落了水。 隆冬的湖面早就结了冰,被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