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不然你也不会来见我。” 龙侯鰕转过身,钻入黄沙深处。虽然身形庞大,但他的四条腿倒很是灵活,须臾间便寻不到踪影。 琚翔站在一旁未动。轰隆隆的巨响自远处传来,像是扑向崖壁的海浪,越来越近。似是神明分海一般,一整片黄沙构成的海水自他脚下一分为二,变成一道巨大的峡谷。 依靠脚下一粒不起眼的砂石,琚翔依旧半悬在空中,待尘埃落定之后,才不急不缓地向下飞去。 龙侯鰕早就仰着头在等他。他自然早就得成人形,但还是认为以本体潜伏在沙土之中最为快活。只是为了适应这道峡谷的宽度,他还是不得不缩小了身形。 “对了,陛下莫不是用了什么障眼法,修为怎么才压制到金丹?” “一言难尽。”琚翔显然不欲多聊,大步向前走去。 路的尽头是棵一人高的小树。 大概不会有人想到,这看似毫无生机的砂石之下,还掩埋着这样一抹绿意。似是畏惧着什么,龙侯鰕停在原地,冲着毫不迟疑的红衣少年轻喊,“既然是你自己的东西,我在这里等你去取就好了。” “哈哈……”少年轻笑了几声,向后扬了扬手,“知道了。怎么过了这么多年,还是这样胆小。” “你就算使用激将法也不行。”奶声奶气的声音在黄沙形成的峡谷间回荡着。 琚翔再未回话。他抽出软剑,从容淡定地靠近那棵小树。 那树木看着不大,枝叶却格外茂盛。杨柳丝丝弄轻柔,烟缕织成愁。随着外人的靠近,条条柳枝竟然无风自动起来。片片柳叶似是随着枝条的晃动落下,实则如同一把把暗藏杀机的小刀,向着琚翔的要害直冲而来。 这攻击过于密集,就连他也不得不挥舞着手上的软剑,抵挡着对面愈演愈烈的攻击。 “这人也真是的,早知如此,当初何必为自己也设下这层阻碍。”龙侯鰕早就识时务地躲在一旁的岩石后,嘴里不断嘀咕着,眼睛里还带着点幸灾乐祸的光彩。 但这场好戏并没有让他观赏太久。也不知琚翔是如何做到的。分明方才还处于被动,突然,他加速几步一跃而起足有两人之高。柳枝终究只是当年他自己所设下的机关,并没有什么灵智。待它反应过来时,软剑已经准确地从树干上的某处插了进去。一道白光从树体内部射出,将琚翔连同这棵树都一并圈在其中。 “陛、陛下?”龙侯鰕也被夺目的光芒刺得睁不开眼。但等他恢复之后,方才的红衣少年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染柳烟浓的树,再次恢复了平静。 “陛下,你没事吧?”龙侯鰕试探地向前走了半步,垂柳瞬间传来了树叶摩擦的“沙沙”声。他连忙停下脚。 这垂柳的攻击性极强,也不知是陛下从哪里得来的法宝,便是自己已有凝魄期的修为也不敢造次。大概是陛下一早就料到会被人盯上,所以才准备的吧?不过以陛下现在的修为,他究竟是怎样压制住这棵柳树的呢?龙侯鰕安静地趴在原地,甩着粗壮的尾巴慢慢思索着。 龙侯鰕倒是从不怀疑琚翔的能耐,不然当年也不会立下血誓要誓死效忠于他。他活得向来懵懵懂懂,自小就是常被其他妖族嘲笑捉弄。所以,他更喜欢躲在僻静的地方一个人呆着。但他此生最骄傲的是,便是一眼便认定了要一生追随的君王,而他的陛下也足够信任他,甚至将重要的宝物都交给他守护。 只是他尚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何事,竟然让当年站在群妖顶峰的君王如今却只剩下了这些修为,甚至不能以真面目示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