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阙冷哼了一声,嫌弃地看着自己儿子:“我昨日夜里去看你,可没见你呼呼大睡的时候,有半分害怕的样子。” —————— 夜阙向来看不上自己这个灾星儿子。当初阿芷为了生他,险些丧了性命。夜阙还记得当稳婆告知他有可能一尸两命时,他那种如坠冰窟的感受。他不顾稳婆劝阻,径直闯入了房内,眼睁睁地看着他的阿芷脸色苍白,有气无力。 大量的血从她的下体流出,血腥味头一次让夜阙这样恶心。他不断告诉着稳婆一定要保住大人,对方却不断摇头,想让他认清现实。 有人将一个粉红色的东西抱到他眼前,恭喜他喜得麟儿,夜阙只觉得这些人好吵。他握住小兔子的手,不断恳求着蝴蝶妈妈的保佑,却明显感受到生命的流逝。 夜阙看着眼前笑吟吟地看白团子吃瘪的阿芷,勾了勾嘴角。 还好,还好他早有准备。骨节分明的大手摸了摸胸口,离心房最近的地方有一个连理枝纹样的刺青。 夜阙在制蛊上向来有几分天赋。绮蝶教所用的蛊术大半都创于他手。而连理枝,确实他独独为阿芷研制的蛊术。日日以自身穴肉饲养母蛊,待诞下子蛊后,每月十五取鲜血饲之,如此反复叁年,便可得到连理枝。 连理枝虽不能生死人、肉白骨,却可以用于濒死之人。从此子蛊与母蛊同享寿命,母蛊死则子蛊亡。 多年前,他开始研制此蛊。心想着她虽委身他人,若一世无忧最好,若有朝一日她落入危险,也可以此蛊保住性命。却没想到,他还未将手中的蛊虫送出,却得到了再续前缘的机会。 这样好的蛊术,只有一个小小的缺点。若服蛊的二人非两心相交,则母蛊会日日摧残着服用者心脉,磨损人的意志,而子蛊却不会受到半分影响。 幸好他同阿芷伉俪情深,本来也会生则同衾,死则同穴。 ——————— “阿瑾,我有事要同你娘说。”夜阙示意一旁的下人,抱走别有用心地占着阿芷的雪团子。 夜瑾嘴巴一撇,刚想装作委屈,在看到夜阙严肃的神色时也只好收敛起来。 白思芷好笑地看着父子二人。阿瑾外表长得更像她些,却不知道性格是随了谁。“所以,是什么事情?” 碍事的人终于走了,夜阙将他的兔子勾入怀中。“苗疆那边有几个部落闹了起来,需要我回去主持大局。” “何时启程?我现在就让夏雨他们收拾。”白思芷侧过头担忧地看着他。 “一个时辰后。”夜阙捏了捏她巴掌大的小脸,手感不错,“阿芷就带着小团子在扬州等我回来吧。” “这么紧迫,夫君会不会有危险?”白思芷十分担忧地问他。 他们如今正在扬州的别院中,夜阙已为人父,却依旧不改随心而行的性格。前段时间,他突然想起当年曾许下的“烟花叁月下扬州”的约定,便拖家带口地来了中原。 “放心吧阿芷。别忘了,我有帝王蛊在身,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夜阙翘起嘴角。 他没有说实话。 夜阙一早就发现了大乱的隐兆,这才哄着阿芷他们来了中原,又派了不少避枫阁的人在此保护。 他从前只有母亲。但他们母子二人皆有功夫又精通蛊术,寻常人不得近身。是以他天不怕地不怕,不曾识愁滋味。如今不同了,他已有了软肋,合该妥帖收好,藏于最安稳的地方。 白思芷牵着儿子站在院门口,目送夜阙离去。 夜阙难得抱过小团子阿瑾,在他耳边悄声说道:“帮爹保护好阿娘,好吗?” 阿瑾绷紧他那张圆嘟嘟的小脸,用力点了两下。 夜阙笑了笑,把儿子放回地上。他又亲了亲他的妻。“等我回来。” 白思芷目送着夜阙翻身上马。 鸣鞭白马驰,紫衫随风起。 红颜白骨,壮士白头。大江自东流,岂能长少年。葛藟累葛藟,不忘青云志。纵得历风雨,仍负昔年狂。 —————— 无奖竞猜:小团子性格随了谁?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