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为赵彬铺路。 琼华一眼便看穿了瑞妃的真实想法。她咽下了自己准备了很久的腹稿。琼华原本想告诉瑞妃,子颜这些年受过很多苦,便是如今也身陷囹圄。若瑞妃有过任何一丝悔恨,琼华可能会宽慰她,虽然当年她的做法是错的,可是她的小儿子从未责怪过她。他虽活得艰难,但仍有一颗少年的诚挚之心。 可惜了,瑞妃从未对自己做过的事后悔。 “本宫告诉她,她和平国公府曾经做的事情,一定会遭到报应的。她的儿子会世人敬仰,但绝不会是她最期盼的那位。” 瑞妃拼劲最后的力气瞪大双眼,一双手急切地想要抓住琼华。琼华早就一个闪身躲开了。 瑞妃气若游丝地挤出“求……求你……”的声音。琼华只是冷漠地在一旁看着,直到她咽下最后一口气。 醍醐灌顶。 赵彬突然记起母妃病逝时那双圆瞪的双眼。他恨声道,“原来是你害得我的母妃死不瞑目。” “本宫想,一个能够对自己骨肉都如此冷血无情,不知悔过的人,应该再适合这种结局不过了吧。”琼华淡淡道。 分明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一个是受人瞩目的龙孙凤子,自幼锦衣玉食、绫罗绸缎,师从的是国学大家和武林高手,君子六艺,样样精通。另一个却侥幸成活,自幼试遍世间毒药,学的是刀尖上舔血的功夫,勤学苦练只是为了活着见到第二日的太阳。 云泥从此别,何尝不叹息? 赵彬将矛头头一次对准这个他从未承认的弟弟,“不愧是北陵养了多年的走狗。分明是大赵的血脉,听了自己的亲生母亲含恨而死,都不敢对你的狗主人有一丝反抗。” 他还未骂完,九节鞭便缠上了他的脖颈。子颜又用力拽了拽手中的鞭子,确保赵彬喉头勒紧发不出一丝声音。 片刻,子颜才开口说道,“主人也是你能随便侮辱的?自瑞妃放弃我的那一刻,便同她无任何瓜葛了。北陵养我育我多年,自然是我的再生父母。” 赵彬的脸憋得通红,喉咙呜咽着挤出不成调的声音,一双手拼命拽着脖子上的鞭节,将白皙的脖子都挠出了几道血痕。 琼华抬手,抚摸着子颜紧握长鞭的手。“好了,放开他吧,还留着有用。” 勒在颈间的长鞭收了回去,镖头划过赵彬的皮肤,血珠渗了出来。一旁的王太医看到,连忙帮他处理伤口。赵彬浑不在意,依然瞧着子颜。“你的声音竟然都同本王如此相似,听着倒有几分熟悉。” 赵彬只觉得这声音似曾相识,然而他很确定自己之前并未见过这位“好弟弟”。 子颜眯起凤眼,温和地笑了笑,“我想,不光齐王殿下,你府中的下人和兵部的同僚应该也十分熟悉。” “你曾进过王府和兵部?真是胆大包天。难怪……难怪崇明关竟然失守了。原不是本王技不如人,而是你们北陵用了奸计。” 子颜从袖中又拿出一副黑色的雪凤暗纹面具戴在脸上,“齐王殿下,技不如人无需再寻借口。” 赵彬看到那副面具,听到面具后模糊又熟悉的声音,他恍然大悟,“是你!原来你就是那个骠骑将军。” 新仇旧恨一下子涌上赵彬心头。原来,赋予他种种屈辱的,从始至终便是同一个人。偏偏他还被人当作笑话一般,玩弄于股掌之间。 真是既生瑜,何生亮啊。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