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光,听不见什么动静。 赵大胆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呼吸都绷紧了,离得这么近,他能确定一点的是,这光亮绝对是蜡烛发出来的。他在那排墓碑后深吸了一口气,拇指紧紧抵住手电筒的开关,咬了咬牙,一不做二不休探头过去—— 的确是蜡烛! 在最里面的那块墓碑前竟立了两根蜡烛,一左一右,那蜡烛不是寻常见着的用来照明的细杆蜡烛,竟是喜蜡,挺粗的那么一根,红色蜡身,上头隐约可见绘着金色祥纹和“囍”字…… 赵大胆觉得后脖颈都僵硬,除了蜡烛,碑前还有个黑影! 有人! 就见那人是跪在墓碑前,两手扶地,额头抵地,以叩拜的方式一动不动。两旁喜蜡摇曳,碑前人影静止不动,墓园是建在山间,这大寒夜只要起风,过耳的都是萧萧声,衬得这一幕更诡异。 赵大胆给自己打气,猛地起身,手电筒朝着烛光处一开,伴随着他的一声厉喝,“什么人?” 手电筒的光柱直直打过去,将那人照得很清晰。 是个男人。 穿得竟然很周正,西装革履的,只是没穿御寒的大衣或羽绒服,也不嫌冷。令人心生寒意的是,即使手电筒的光打过去,赵大胆也喊了那么一嗓子,他都像是没听见没感觉出似的,仍旧跪在那额头抵着地面。 赵大胆心生怪异,双腿又觉得泛软,照理说这么大的动静,是个正常人都有反应吧? 不对……他转念一想,哪有正常人大半夜的来墓园,还弄这么一出? 正想着,就觉得光柱里的人动了。 赵大胆一激灵,屏住呼吸。 就见那人缓缓直起身,但没站起来,就保持着笔挺的跪姿,然后……缓缓转过头。 赵大胆瞪大双眼,手电筒微颤,他听见上下牙相撞的声音,嗓子像是被人掐住了似的,好久,终于破嗓而出,“鬼!鬼呀!” 第106章 去死吧 春节一过,南城又热闹了,该回来工作的全都回来了,街上的年味还还没散干净,超市和各家蛋糕商铺开始推出各种口味的元宵、汤圆,而清寂寺也早早备好了上元节对外斋饭的食材清单。 清寂寺位于南城老城区东面山的山麓,左行入山就是后来开发的温泉小镇,右行下拐就到了千年古刹清寂寺,清寂寺的妙法住持是得道高僧,年时过百却仍旧健步如飞,而上一任的住持据说是活到了一百四十岁,圆寂之后化身舍利供奉于寺塔之中。 南城人都喜欢到清寂寺祭拜,每逢初一十五清寂寺的香客如云,整个寺庙都轻烟缭绕,遇上开法/会的时候也是热闹,有不少佛家弟子甚至都从外地千里迢迢赶过来。 人人都说清寂寺有灵光,祈福请愿最灵验,所以千百年来清寂寺的香火从未间断过。 上元节为众生准备斋饭是清寂寺的传统,届时会有不少信徒在做完拜祭后留下来吃口斋饭,以保佑自己和家人这一年风调雨顺健康安乐。 沿着清寂寺的寺院庙门一路往下行就到了清寂街,是一条由大大小小的青石铺就的路,两旁是郁郁葱葱的竹林,一直绵延到入山的路口,也是一条古路了,可以说清寂寺有多少年岁,这条路就有多少年岁,据寺里记载,这条路是由清寂寺最初的主持大乘和尚率众徒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搬了山石铺就而成,造福后辈。 这条山街街如其名,平日的时候寂静幽长,但凡去清寂寺的人踏上这条山路都不会大声喧哗,享受清风过竹的簌簌之声。上元节却是热闹,整条山路会被烛光和灯光点亮,灯谜会就在这里举行,大家历年来的流程就是清早洗漱干净,带上鲜花来清寂寺上香、听法/会,有的信徒会留下来做义工,帮着寺里备斋饭,不参加法/会的午后会来进一炷香,祈求一年好运气,到了晚上留在寺里用顿斋饭,然后就溜达到山街参加灯谜会。 岑词有去清寂寺烧香祈福的习惯,每年挂在奶奶家那棵桂味上的福签就是她从清寂寺求的,她不是信徒,但对于宗教文化她向来尊敬。她有固定时间去到清寂寺,一次是近年底求福签,一次就是上元节的时候来还愿请愿。 元宵节这天门会所放了假。 午后,岑词来了清寂寺,秦勋陪着一同来的。 秦勋对清寂寺不熟。 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他自小到大都没怎么进过寺院,烧香拜佛这件事也从没怎么做过,就觉得凡事尽力就好,所谓求佛不过就是心理安慰。 岑词取了六炷线香,分他三炷,轻声说,“其实烧香拜佛的确就是拜个心理安慰。” “那又何必浪费时间呢?”秦勋笑问。 岑词看了他一眼,“这就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