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在放烟火?同样被规则约束的许太太显然也忌讳今晚出现的烟火。 而且,从刚才镜子里那“脏东西”的配合程度来看,对方似乎可以通过配合祁究获得什么好处。 难道自己把什么危险的东西放出来了吗?祁究不禁想到。 不过从另一个层面上考虑,自己释放出来的“脏东西”很可能可以推动剧情的发展,毕竟从楼上传来的笑声还在持续不停。 五楼。 祁究想,刚才镜子里的家伙很可能和五楼有关系。 烟火持续了不到一分钟,终于消停了,整座公寓再次陷入死寂,被烟火暂时照亮的夜晚也重归令人窒息的黑暗,火药的味道弥散在湿冷空气里。 不幸中的万幸,祁究和祁小年的床位离得远,并没有被血水污染,虽然此时此刻血腥味已经渗透屋中每一寸空气。 但过本的玩家们已经对血腥味产生了免疫。 约莫过了二十分钟后,忙活了一晚上的祁究再次进入梦乡。 他从不抵抗在副本里深眠,因为梦境是连接自己和那家伙的重要渠道,是过本非常重要的一个环节。 躺在407公寓的下半夜,祁究做了个分外诡异的梦。 梦里他置身在一处散发着消毒水潮湿味的走廊上,裂纹遍布的瓷砖爬满灰绿色霉斑,早已干涸的暗红色污渍斑斑驳驳,明明没有风,走廊的灯光却一晃又一晃的,祁究投在地上的影子也随之摇摆不停。 这里似乎是一处废弃医院的走廊,但最令人感到违和的是,走廊两侧只有裂纹遍布的瓷砖和霉斑疯长的墙体,并没有预想中通往病房的门。 光线晦暗门扉消失的走廊,就好似一张没有眼睛的脸,本该熟悉的事物以这般割裂的形式呈现,会让置身其中的人产生迷失甚至恐惧感。 祁究知道自己身处梦境,他压下心里的疑问往前走,脚步声在四下无人的走廊上回响。 不多久,他终于在清一色发霉的墙壁上看到一扇褪色的门,门虚掩着,挂在门上的的牌子摔落在地。 祁究躬身捡起木牌,木牌似乎被遗忘许久了,积了层不厚不薄的灰,牌子上写着「手术中,请勿打扰」的字样。 手术中?他下意识觉得这条诡异的长廊、以及这场似乎被遗忘许久的手术,和睡着前楼上传来的笑声、还有突然炸开的烟火相联系。 祁究擦掉木牌上的灰,顺手将木牌重新挂回门上,并小心翼翼地将写着「手术中,请勿打扰」的一面朝里放。 牌子反着放,说明这场手术已经完成,家属可以知道结果了。 果然,原本黑沉沉的房间骤然亮起了灯,白惨惨的灯光从虚掩的门缝渗出,洒在走廊发灰的瓷砖上。 祁究神色微顿,他抬手轻轻叩门。 “请进。”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沙哑而虚弱。 “那就打扰了。”祁究依言轻手轻脚推门。 可眼前发生的荒诞一幕,让祁究僵在了原地—— 第195章 年(14) 病房被白惨惨的手术灯照亮,咯咯咯笑声弥散开的同时,在手术台上隆起的身影颤了颤,而后对方躬起单薄的上半身,在惨白灯光的映照下,她脸上僵红的嘴唇裂至耳根。 毫无疑问,手术台上这位咯咯咯发笑的病患也是纸人。 而且是祁究熟悉的纸人——许太太的女儿,念念。 纸人念念身上像模像样地糊了一层手术服,但无论是手术服还是她身下的手术台,都被红色的液体浸透,苍白灯光洒在一片潮湿猩红上。 纸人念念岔开双腿拱起上半身,以一种扭曲至极的姿态仰着头,让手术台苍白的灯光照亮她的全身,嘴上笑个不停:“结束啦…” 祁究不动声色望着灯光下的纸人:“什么结束了?” “嘘!”纸人念念警惕地将手指压在唇上,而后继续咯咯咯发笑。 祁究不语,盯着纸人念念的一举一动。 只见她拉开身后霉斑点点的窗帘,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