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声鼎沸,但没有人发现他们同脸的秘密。 众目睽睽,两人默契地走在喧嚣中,甚至连步伐自始至终都是一致的。 他们心照不宣并肩而行,偷偷分享这个荒诞又刺激的小秘密,就像两个偷偷躲在柜子里玩角色扮演游戏的孩子。 禁忌。私密。除彼此外无人知晓。 这些就足够让人沉溺其中了。 “在想什么呢?”透过周遭的喧嚣,男花魁的嗓音在他耳畔响起。 祁究直接问他:“这里为什么叫栖久屋?” “你呢?”男花魁反问他,“你为什么又叫祁究。” “这和你上次说的,盗取你数据的小偷有关系吗?”祁究开门见山道。 他很少去思考自身的存在意义这种虚无缥缈的问题,但此时此刻,面对对方的存在,他认为很有必要探讨一下。 男花魁沉默一瞬,笑道:“我是不是应该把你解剖了,观察研究一下?” 说着,他按在祁究肩膀上的手指微微用力。 祁究能感知到对方身上的危险气息,他清楚,这位男花魁是副本中最危险的存在。 但他此刻并无半分畏惧,甚至觉得很有意思。 毕竟他们之间有契约的羁绊。 “比起解剖我,对现在的你而言,我们签订契约达成的交易更划算不是吗?”祁究不动声色道。 沉默在彼此间短暂的蔓延。 男花魁低低地笑了:“比起交易,我认为现在更像游戏。” 祁究:“是吧,猎人和猎物捉迷藏的游戏?” 男花魁淡淡睹了他一眼:“你是猎人还是猎物?” 祁究反问:“你呢?” 彼此默契地笑了开去。 “我说,在游街盛典上,侍从与花魁聊天,是不是很不和规矩的事情?”祁究半开玩笑地问道。 男花魁:“不是不合规矩,是根本就不允许发生的事情。” “哦,那我们现在这样算什么?”祁究问。 男花魁顿了顿,轻飘飘地说出两个字:“特权。” 祁究愣了一下,笑:“花魁小姐,我找到你了,你承诺的更有趣的东西呢?” 男花魁脚步轻挪,走在重重灯影里、月光下。 他说:“别着急,等游街结束,你就知道了。” * 男花魁游街结束后,就进到闺房里卸妆更衣。 此时戴着能面的祁究已经成为众人议论的对象,包括栖久屋内众游女,路过他身侧时都忍不住偷偷打量。 这位令花魁区别对待的面具青年真是太让人好奇了。 “这位先生,抱歉久等了,花魁更衣还需要一点时间,中庭樱下已备好酒水,请您移步中庭赏樱等候。”引路游女低头走来,对祁究说。 祁究心里早有所预料,今晚定躲不过男花魁的血樱夜宴。 游女将祁究引到中庭后,并没有违反规矩走过去:“请。” 她示意祁究后,鞠了个躬就离开了。 月至中庭,月光将满枝头细雪般的白樱染得猩红欲滴,仿佛无数跳动的烈火在夜色中燃烧。 血樱下已经备好了点心酒水,祁究坐在摆好的桌案前,自己给自己斟血酿。 他渐渐适应、并喜欢上了血酿的滋味。 祁究边喝着血酿,边抬头看满枝头血樱。 月光透过繁茂的花瓣洒在祁究身上,落樱温柔地飘落在杯盏里。 祁究记得,男花魁在梦境白雾弥漫的汤池中曾告诉他—— “在月亮苍白的夜晚总有人恐惧,也总有人悲伤。” 月光明亮的夜晚,血樱会食用树下人的血肉,郁子小姐的赏樱夜宴,赏的是血樱,宴的是人肉。 这便是恐惧。 夜风吹拂而过时,簌簌风声里隐约能听到遥远的悲鸣,这是像晴天娃娃一样被悬挂于枝头的灵体在哭泣。 这便是悲伤。 但当时自己浸泡在汤池中,仰头遥望月色澄澈的夜空时,感受到无法名状、遥远又漫长的荒芜感显然不属于以上二者。 是自己和那家伙的情绪同调了吧。 他一直生活在这个世界里,无数次这样抬头,独自仰望苍白的月亮吗? 这种遥远、浩瀚又荒芜的情绪,让祁究不自觉哆嗦了一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