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侍郎玷污江夫人,使江夫人受尽侮辱而死,而今江夫人死不瞑目,冤魂不散,特来人间寻债,该死之人将死,江家受冤百余人,定要讨回公道。” 柳侍郎和柳夫人齐齐点头。 双目无神地重复了一遍江晚渔所说的话。 她很满意,“现在,去向我娘亲赔罪,向都城的所有人述说你们的恶行。” 收到命令,两人起身,从庙里走出,边走嘴里不停复述着方才的话。 外边的人被吓得不轻,纷纷躲到一旁。 就连送他们来的马车和丫鬟也不敢靠近,瑟缩着身子躲在墙后,眼睁睁看着他们两人沿街巷而走。 祁屹叫人清理供桌前的血渍,把江晚渔拉到庙里的大槐树下。 “这是浸糖青团,过来的时候路过,就顺手给你买了,尝尝?” 他早已用清水洗净手,捏起一块青团,放到她嘴边。 她张开嘴,浅浅咬了一口。 轻笑,“好吃,你也尝尝。” 他看着她的笑,发愣几息,才把剩下的青团囫囵塞进嘴里。 他很少吃这种东西,自然不知这东西要小口吃,不能贪心。 大口吃的结果就是,青团呛得他不停在咳。 她忙起身去倒来一杯茶水,拍着他的背,帮他把哽在喉咙里的青团顺下去。 “噗。”她忽的笑出声音。 祁屹好不容易把青团顺了下去,问她,“媞媞,你笑什么?” “笑你呀,你脸都被呛红了,看起来傻傻的,一点都没有平日里威风凛凛的将军样,就像我刚认识你的时候!” 周围没什么人,她说话的时候也肆无忌惮起来。 他盯着她的眼睛看,没有说话。 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不是有些不知分寸了,“无忧,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傻的。” 他拉过她的手,将她的手掌包裹在自己的手心,“挺好的,若是真能回到那时候,便好了。” “是啊……”她长长叹了一口气,“铁矿图,可有找到?” 祁屹从怀中拿出一张图纸,“余崇找到了。” “那你可要派人连夜送去康平洲?” 祁屹当初和藩王做交易的时候,答应过对方,只要找到铁矿图,就会马上将图纸送去。 藩王得到铁矿图,可以发展起封地的势力,等祁屹拿到完整的兵符,藩王可以给他很有力的支援。 这笔买卖无论怎么看,都不亏。 “自然是要送的,但不是现在,我要他给我献上半块封地兵符,我才会将铁矿图给他。” 江晚渔不解,“他又不是傻子,怎会将半块兵符给你?” 他似很有信心,“他会给我。” 看到他这般笃定,她知道他定是有自己的法子,便不去过问太深。 “不说别的事情了,先祭拜。” “好。” 两人拜了一轮供桌上的石碑,好好和逝者道别后,才出了破庙。 她是红西一大早送过来的,怕柳侍郎夫妻二人起疑心,红西送完她,就离开了破庙。 而祁屹来的时候骑马,她只好爬上他的马,与他一同回府。 正好她眼下穿着男儿装,也很方便。 祭祖节,路过城郊的百姓很多,悄悄打量她和祁屹的人也很多。 因为祁屹故意勒着缰绳,马儿只能委屈着慢慢走。 由此,她得以听到百姓们低声的议论。 “真是世风日下,什么人都有,好男风还敢光明正大地让人看,啧啧!” “你们瞧他那装束,还是个在朝廷当差的,朝廷立了规矩,官员不可狎妓,他倒是会钻空子,没眼看!” “最近怪事就是多,自从雨雹之后,都城都乱了套了,先是端王欲意谋反,被砍断了双臂,后又有刑部侍郎当街发疯,我看啊这朝廷多半是要完喽!” “……” 江晚渔听到他们议论的内容,扯了扯祁屹的袖子,让他去到那群上山祭拜的百姓前头。 烈马忽的拦住了众人的去路,他们不禁惶恐。 “官、官爷,小人是不是挡住了官爷的路,小人不懂事,这就给官爷让路!” “你们方才在说什么?” “诶唷官爷饶命啊!小的也只是胡乱猜测,官爷只当小的方才放了个屁,莫要与小的计较,小的保证,绝对不会将官爷好男风……啊不不,是不会将此事大肆宣扬!”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绝不会大肆宣扬!” 江晚渔微微皱眉,还没说话,他们就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