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旁人的许鸣裕,夏逢实属是难得的一个好官。 只可惜,好官多是被埋没。 “晚渔,你与你爹还真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夏逢忆起故人,几欲落泪。 但在晚辈面前,他还是忍住了。 “对了,你是如何认识的裕儿?” “实不相瞒,我是为江家昭雪而来,在寻某些重要之物的时候遇到了裕儿,也是他救我于险境。” 夏逢眼神一凝,抬手打断她的话,示意她别再说下去。 “裕儿,你先去找大嬷嬷,没有我的允准不得进来。”夏逢严肃地看向夏裕。 夏裕有些畏惧他,只好乖乖出了柴房。 但他出柴房前,特意与江晚渔拉钩,不许她不告而别。 “裕儿这孩子,除了我和大嬷嬷,很少和人这么亲近,你今日是第一次见他,他就如此依赖你,看来你们二人很有缘。” “当真有缘,没有他我就得不到凌伊阳的罪证,没有他我也没法将这些罪证带出来。” 夏逢其实一早就注意到她抱着的账簿,只是不知这都些什么账簿。 “凌伊阳?他不是你的舅舅么,你家被抄后,他竟能像个没事人一般,将自己完全独立出江家,还接任了你爹的官职,明里暗里踩着你爹上位,若不是亲眼所言,我真不敢相信,世上有人无义至此!” “他何止是无义!他根本不是人!” 提到这个人,江晚渔情绪不免激动起来。 她控制不住,这个害死她爹,害死江家人的坏种! 夏逢不知事情原委,疑惑道:“晚渔,此话怎讲?” “夏伯伯,我回都城数月有余,幸得有人相助,查到了凌伊阳正是陷害我爹的凶手,当初那三箱金饼,均是凌伊阳用来故意陷害我爹!” “晚渔,我虽知道凌伊阳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陷害这件事可大可小,若你没有实际的证据,不可被仇恨裹挟头脑,蓄意去诬枉他。” “证据我正在搜寻,今日已得到部分实证,这十一本账簿里,还有一本是凌伊阳助他人买官之证!” 夏逢双眼猛地瞪大,“买官?!” 在千旭,想要进朝廷做官,必须要通过jsg科考,或者入伍参军,像祁屹一样赤手空拳打出一番功绩,才能有机会封官。 朝堂之上,文官比起武官的地位要大得多,文官在选拔之时,更为谨慎。 买官这等掉脑袋的大事,堂堂一个户部尚书竟敢在暗地里操作,实属荒谬! “正是,不过此事牵扯之人过多,我需得谨慎。” “晚渔,你将这些账簿偷出来,凌伊阳定不会放过你。” “所以我要快些回府,临摹出十一本能以假乱真的账簿,先稳住他。” 夏逢知道她自幼画功不错,临摹更是不在话下,但临摹账簿这么冒险的事,他不禁为她担心起来。 担心是一回事,没有另外解决办法又是一回事。 “那你快些回府,叙旧的事咱们日后再说,我今日得到你还活着的消息,又知你爹是被冤,往后若是用得到我的地方,我定会助你洗雪冤屈!” “多谢夏伯伯。” 夏逢给了她一个竹篮,让她将账簿放在最底下,上面铺满一些青菜叶儿,用以遮蔽。 她简单告别夏逢和夏裕后,脚步不敢停半分,匆匆赶回将军府。 这一路,她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人在跟着她。 可几次回头看,却什么人也不见。 后门没有人,顺利提着竹篮返归玉笙居。 “姑娘,你回来啦?” “嘶……你轻点啊!不拿我当人?” 她刚进小院门,就看到红西脱去半臂袖子,上臂多了一道剑伤,双溪正站在他身后,给他上药。 “你本来就不是人!”双溪白了他一眼,目光移回江晚渔身上时,笑容瞬间攀上脸颊,“我给姑娘熬了莲子羹,还在锅里温着,姑娘稍作歇息便喝上一碗罢!” “欸?有这好东西,我回来的时候你怎么不早说,我可是伤员啊,你怎么能区别对待呢!”红西愤愤不平。 这两人真是对冤家。 她就没有一日耳边得闲,只要他俩碰上,就得吵起来,偏偏两人还经常碰上。 红西手臂上的剑伤,十成是为了替她引开那些暗卫所受,她不能一声也不问。 “红西,伤得重么?我房里还剩一些极好的金创药。” “不重不重!那几个家伙,一点也不讲道理,我同他们说单挑,他们非要九个人打我一个,武德都让狗吃了!” 红西撇撇嘴,又道:“渔儿妹妹你没事吧?账簿拿到了吗?他们一路追着我,我将他们引到了城郊,才用烟弹遁身,我不敢回头找你,怕会坏了你的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