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渔。” 祁屹捧住她的脸,迫使她与他对视,“听我说,我定会治好你,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以后,我也会注意些,不会再对你这么凶,明白么?” 她楚楚道:“大人一直对奴婢很好,是奴婢身子不争气。” “别再跟我说这些!” 他火气欲往上升,又被他硬生生压了下去,“我曾如何对你我心里清楚,之前,是我误会你了,你不脏更不是随意爬床的荡妇,那夜的话,我都收回来。这样解释,你能明白么?” 明白,怎会不明白。 他知道了他是她第一个男人,他的独占欲得到了满足,所以才会说出这些话。 对于他来说,她仍是一个物品。 若对他不贞,他还会向以前一样对待她。 她是曾爱慕过他,即便他对她多有欺压,她仍骗不了自己,与他亲近时,心脏那股强烈的悸动。 但现在,已然没有一丝爱意。 江晚渔抹了抹自己的泪,苍白唇瓣勾勒出绝美弧度,“大人的心意,奴婢明白了,奴婢会好好养病,努力陪伴在大人左右。” “那你可原谅我?”祁屹伸手揽住她的柔肩,问得小心翼翼。 真难得,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他。 不过,他真该好好学一学如何向人道歉。 这种命令式的道歉,她承受不起。 “大人莫要这样说,奴婢不怨大人,今日得大人一丝温情,奴婢便已足矣。”她主动靠向他的胸膛,像只小猫似的撒娇,蹭了蹭。 听到她这么说,祁屹舒了一口气,将她搂紧,“以前是我苛待你,今后不会了,我会保护好你。” 这句听起来多么感人的话,她听着却无半点波澜。 保护好她么? 以前的阿屹哥哥也对她说过,最后呢,他还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她。 她不会再相信了。 …… 祁屹守着她一整晚,天蒙蒙亮时,将军府的下人已经布置好祠堂,戴孝之物也一一备好。 因崔氏名义上是将军府的老夫人,按照千旭的规矩,府上无论是主子还是下人,头一日都得到祠堂跪着。 主子跪在祠堂里,下人便跪在外头。 江晚渔身子不好,祁屹不许她去,命她好好在房内歇着。 秦老是府上的客人,也不需要去祠堂。 登府吊唁的宾客接二连三。 很多人祁屹甚至见都没见过,他们却能表现出一副相识多年的样子,劝他莫要太过悲痛,以免伤了身子。 他也是随意应声,与人道一句谢,心里想着的是,浮根会在皇后寝宫,还是其他宠妃的寝宫。 在前来吊唁的人来看,他像是因为母亲的死,而魂不守舍。 “祁将军真是个孝子啊,听说这个死去的娘并非他的生母,小时候还受过他娘亲的不少折磨呢,可他征战之后得了功绩,非但没有记恨以前的事,还将他娘接到府中赡养!” “是啊,偏偏还有人看不起祁将军出身寒门,位卑低贱,要我说啊,都城的这些臭小子们,可没有祁将军一半的孝心!” “你们想想,先是平定西北,后又为出生入死的兄弟扫平土匪窝,是忠肝义胆之才啊!虽说祁将军狠戾,但他对亲人是极好的,镇守国家就需要他这样的人!” 吊唁的宾客口径一致,皆是夸赞祁屹的言辞。 可谁又知,几个月前,他们其中还有谩骂过他的人。 见风使舵,是大多数人的心理。 宾客们来了又走,午时一刻,凌伊阳也领着其女,登府吊唁。 众人见到此等朝廷高官也前来吊唁,心中对祁屹的敬意又多了一分。 凌庭萱随着她爹进了祠堂,鞠躬上香后,想表达惋惜安慰祁屹一两句,却止步于祁屹冷戾的眼眸。 她背后的凉意窜个不停。 但仗着她爹也在此,量祁屹也不会对她做出什么,便很快又挺直了身子。 转身走向杨月棠。 “小棠妹妹,节哀。” 杨月棠抬起红肿的眼眸,“多谢凌大小姐。” “妹妹本就只有一个娘亲,如今老夫人仙逝,妹妹在府中无依无靠,万事要多想想自己才好啊。” 凌庭萱话里有话,像是在提醒杨月棠什么。 “小棠还有阿哥,阿哥会照顾好小棠的。” “噗。” 凌庭萱以帕掩嘴而笑,俯下身子,凑近她耳边,“妹妹说这话,自己信么?你娘平日里虽样样管着你,但你毕竟是她亲生女儿,她始终是为你着想的。 “老夫人在时,祁将军行事之前至少也会顾虑一下她这个长辈,可如今她不在了,祁将军眼里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