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毫不怀疑,眼前的男人当真想要她的命。 江晚渔却不敢再挣扎,她艰难地抬起头,杏眸早已水雾一片,眼眶红红的,似初晨凝于水仙上的露珠,叫人忍不住怜惜。 “祁、祁屹,我的手好痛……”她脖颈被掐得通红,呼吸越发不畅,唇齿间溢出痛苦的喘声。 祁屹心间狠狠一颤,这是重遇之后,她第一次敢叫他的名字,也是第一次在他面前不再用“奴婢”二字。 但他不会心软。 他不断告诉自己,她在装,她最是擅长在男人面前装乖讨好。 “活该,这是你自找的!” 第18章 是奴婢逾矩,请大人责罚 “是,是我自找的。”江晚渔喃喃道。 她自己收起眼底的绝望,硬生生将欲要涌出的泪憋了回去。 若是真要死在祁屹手里,她至少留下最后一丝骨气。 不想,祁屹还是松开了手。 这算是……得救了? 她无力地瘫落在地,拼命呼吸空气,气息尚未完全缓过来,右手又被他抓紧,扯了过去。 下一瞬,手指感受到了一股不同于血液的温热湿意。 江晚渔定睛看向自己的手,双颊瞬间涨红,蔓延至耳根。 “祁、祁屹!你、你怎么能——” 他怎么能这样! 明目张胆地将舔她的手指…… 凭什么这般戏弄她! “别动!” 祁屹呵斥一声,抓着她手腕的手又收紧了些,“这样可以止血,你不是会些医术,连这点常识都不懂?” 真、真的吗? 她好似没见过这种止血之法。 可他满脸严肃,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 原来啊,他是在帮自己止血,不是在戏弄她。 他……还会心疼她吗? 恍惚间,她仿佛见到了五年前的那个少年。 那时候她只是摔了一跤,蹭破了点皮,他急得眼泪都快要飙出来,抱着她非要上医馆。 明明他伤得更重。 莫名的,有股暖意攀上心头,江晚渔软软的说:“祁屹,可、可以了,我不痛了。” 看着她白皙的脸上未消散的红润,祁屹停下动作。 疯了吗? 他这是在干什么? 他怎么可能疼惜她! 祁屹重重甩开她的手,厉声道:“没规没矩,你也配直呼我的名字?” 说这话时,他的气息还有些不稳,满脑子都是她因羞涩而通红的脸。 可一想到她方才与李瑀衍紧紧相拥的画面,他感觉好像心中扎进一根钢针,疼得他连喘气都难受。 这种感觉并不是第一次,他参军的第二年,临上战场时,回过一次都城,本想见她一面,却看到她笑盈盈挽着李瑀衍。 远远看去,很登对。 而他只是个被铁匠收养的孤儿,还被赶出村子,如何能与她这样娇美的小姑娘并肩而站? 他终究没有勇气上前与她说上一句话。 本以为再也不会见到她,不曾想…… “大人,是奴婢逾矩,请大人责罚。” 低软却带着几分疏离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打断。 江晚渔伏在地上,又回到了以卑微姿态讨好他的模样。 一切都是她的错觉,那个少年不会再有。 她如今落入奴籍,每走一步如履薄冰,不该对任何人抱有一丝期待。 “罚你?今日是我的庆功宴,我何至于为一个只会勾引人的婢子坏了兴致?” “谢大人宽恩。” 祁屹鼻腔哼出一声冷笑,他才不是对她宽恩,只是不想在端王府生事罢了。 嗯,便是如此。 “做奴婢便要有做奴婢的样子,” 理了理外袍,他往王府正厅走去,江晚渔也藏起带有血渍的手,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哟,祁将军可算是回来了,怎的去了这么久?太子殿下已于将jsg军先一步到了!” “微臣见过太子殿下,微臣乃一介武夫,又是寒门出身,从未进过这般气派府衙,不慎迷了路,这才回来晚了,还请太子殿下见谅。” 祁屹这话一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