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的家。 尽管以前自己总是在潜意识中不自觉否定,身体却是诚实的,或许不知不觉中,他早已把这里从“任先生的领域”,变成了“他和任先生的家”。 思绪飘离之际, 手心却忽然被放上一杯暖腾腾的热水。 景眠下意识握住,水雾随着触感,慢慢流散蒸腾。 泛凉的掌心和指尖,瞬间被暖意包绕。 景眠一愣。 因为唇边碰到了一小颗胶囊。 任先生启唇:“一粒。” “这个也是。” 任先生此刻俯下身,几乎和他视线平齐,目光无声地看着自己。 在被先生投喂吃药。 景眠意识到这个事实。 心里忽然涌上一股难言的感觉。 景眠乖乖张嘴,他背后是深沉的夜幕,舌尖不经意碰到了先生的手指,又小幅度地撤离,把药粒吃进去。 接着是下一粒。 吃完药,他咕噜咕噜地喝了小半杯水。 两人相对无言。 先打破沉默的是任先生。 “怎么盯着我看?” 景眠心头一窘:“没什么。” 过了半晌,他没忍住问:“您看到那封信了吗?” “您?” 景眠:“…你。” 竟然时隔半年,竟又一次被任先生纠正称呼问题。 景眠不知道先生心里会不会有点恼火。 “没看。” 任先生道:“不是已经和我说了信的内容?” 景眠咽了下口水,说:“嗯,是这样。” “那能把信还给我吗?” 任先生:“?” 男人眉梢浮上一丝不解。 但还是沉声回:“已经扔了。” 景眠一怔:“扔了?” “嗯。” “怎么了?” 景眠眼里流露出诧异。 那封信已经不知所踪,甚至在此之前,先生也没有翻看过。 也就是说,如今这个世界上,没人知道信里都写了什么。 仿佛心里的大石头落地,景眠暗暗松了口气。 他摇了摇头:“没什么。” “……” 任先生难得调侃:“今天总喜欢说‘没什么’。” 景眠笑了:“有吗?” 先生用沉默代替回答。 暖意涌入胸膛,胃也跟着暖和过来,景眠感觉浑身的细胞都不自觉放松舒缓。 每次都是这样,好像所有的问题,都能被眼前的人迎刃而解。 他轻声回答:“…可能,是因为先生在。” “所以一切都没什么。” 虽然回答的没头没尾, 但却成功的、让男人微微怔住。 景眠在这一刻觉得,气氛好像有些微妙。 但很快,他意识到这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