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缝一愣:“景先生过奖了。” 布尺绕过衬衫,裁缝默默记下尺寸,忍不住礼貌地夸赞道:“景先生虽然瘦,但瘦的不过分,衣架子身材,做出来的西服一定好看。” 景眠说:“麻烦您了。” 裁缝:“不客气。” 一来一去间,不经意就这么聊了起来。 景眠没察觉,不知何时,无声沉默着的任星晚,已经放下手里的文件,视线落在了他们这边。 景眠问:“任先生也一直在这家店定制吗?” 裁缝说:“基本是这样,任总的西服基本都是老板做的,因为是老顾客,做起来也得心应手。” 景眠想了想:“那和任先生结婚后,我大概也会变成老顾客。” 裁缝笑了:“是这样。” 景眠默默计算了一下时间,有些诧异:“订婚宴之前就能做好吗?” “对,很快的。”裁缝道:“您要是好奇,可以加一下微信,我们这边制作进度能随时…” “量好了吗?” 这句,是不远处沙发上一直沉默未语的男人说的。 不仅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同时字句简短,让人噤声胆寒。 尽管没什么语气或起伏,也是正常的询问,气温却莫名降了几度。 裁缝嘘声。 同时收起布尺,恭敬道:“量好了,任总。” 景眠有些诧异。 因为他隐隐察觉到了任先生语气里的不悦。 他这才意识到任先生在处理文件,刚才无意间和师傅多聊了几句,似乎打扰到了对方。 景眠略窘,却不知该如何缓解尴尬。 裁缝恭敬告别,转身离开。 一时间,房间内只剩下景眠和任先生两个人。 原本落下的石头,又慢慢悬浮到心头。 只是,任先生似乎通了个电话,不知过了多久,便有人敲门。 景眠发现,进来的人竟是熟悉的面孔,余年。 余年手里拿了个不小的盒子,看起来颜色艳丽又精致,余年把盒子放到旁边的办公桌上,俯身,一层一层地打开盒子,摆放在桌面上。 景眠这才意识到,那是个餐盒。 即使是司空见惯的餐盒,景眠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模样的餐盒,精致又漂亮,层数多,像漂亮的工艺品一样,保温效果很好,饭菜腾腾冒着热气,香味扑鼻。 “景先生,这是本地一家很有名气的特色菜馆,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于是就每样都来了点,您先尝尝。” 或许是任先生在,亦或许是前车之鉴,余年没好意思直接叫景眠的名字,也用了敬语。 景眠惊住。 一时忘了做出反应。 这是……为他准备的? 似乎察觉到景眠的诧异,任星晚侧目,问:“不是没吃晚饭?” 确实是这样。 不过任先生既然知道,也就是说,刚才宋雨航的话…也全部听见了。 尽管感激,但景眠心情复杂。 但还是乖乖坐下,接过盛满饭的小瓷碗,姿势标准地拿起筷子:“嗯…谢谢。” 有了保温餐盒的加持,这些菜肴的口感和新出锅时几乎没什么两样,大概几乎是没怎么耽误便被送了过来。 任先生说已经吃过,景眠便放下心来。 景眠默默尝了一口香酥小排,以及勺中的暖汤,感觉自己的身心都有被治愈到。 酒足饭饱后。 景眠起身,发现任先生也早已收起了文件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