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刚娶了她,就要将妾室纳入门。 徐家也全都知道,甚至可能是交换条件,他娶容五娘,就让他将身份不好的祝氏纳入门。 五娘脾气好,都忍了下来。 甚至新婚之夜徐铭志出府找外室,她也忍了。 但很快徐铭志外放,他们去了任上。 这三年徐铭志简直是变本加厉,他在地方上算是最大的一级官员,所有人都巴结他,没人敢得罪他。 徐铭志便堂而皇之宠妾灭妻。 因着知晓家里的情况,五娘不想给安庆王府添麻烦,一直忍着,忍着府上没人尊重她,她甚至要自己洗衣做饭,吃不到好的,身边陪嫁一个个被发卖…… 也忍着徐铭志将祝氏当成正室夫人般带出去。 三月时,安庆王病重,容五娘想回来,徐铭志不准她回来。 甚至因为轻视,任由祝氏一个妾室対正室动手。 后来容昭横空出世,徐铭志大概有些忌惮,又稍稍尊重了容五娘几分,祝氏不满,十月初,企图用肚子里的孩子陷害容五娘,让徐铭志正式休妻。 祝氏也忌惮容昭,怕以后容家报复,只想弄死容五娘。 本来只是陷害,哪知道祝氏倒霉,孩子真流产了。 那也是祝氏第一次怀孕,流产后她与徐铭志都极其悲痛。 徐铭志大怒,与祝氏一起给五娘惯了寒药,也称为绝子药。 五娘悲痛,身体又大伤,大病一场,几乎命丧黄泉。 是一张张报纸让她撑了下来,后来看到报纸上关于女编辑之事,甚至在某个故事的撰稿人处,看到了她娘的名字。 容五娘撑过来了,身体稍稍好些,就让一个丫鬟拿了钱出府,那丫鬟是府上的丫鬟,但因为报纸,极其欣赏容昭,也一直很愿意帮五娘。 借着这个丫鬟,她们找了马车,偷偷回京城。 大抵是徐铭志他们都没想到容五娘能熬过来,他们在等给容五娘发丧,才让她成功逃掉。 这一路上的辛酸,自是不用提。 容昭听完,十分安静,没说话,她只是更快速走向正院,快到林嬷嬷都有些赶不上。 还没进屋,她便听到安庆王容屛大怒的声音:“放肆的东西!腌臜货色!五娘你等着,我一定给你做主,我这就让人备车,去吏部尚书府问问徐老东西,到底教的什么孙子?” 容五娘像是垂死之人,声音沙哑干涩:“父亲莫要为孩子失了颜面,得罪人,孩儿只愿能和离便好……” 林氏咬牙:“和离,必须和离!” 老王妃赵氏声音沉痛:“怎么和离?五娘没有证据,而且,京中也无和离先例,如今五娘已然不能生育,和离之后,也是颜面尽失……” 容五娘面色一白,身体便晃了晃,差点倒下。 赵氏含着泪:“五娘,你受了苦,我们定会为你做主,让那徐家杖杀祝氏,再狠狠教训徐铭志,日后定不让你再受苦!” 容五娘身体依旧摇晃着,却还是扯了扯嘴角,轻声道:“让祖母担心了……” 容昭这时进门,神情十分平静,“五姐。” 容五娘闻言,猛地抬头看向容昭,那双已经哭干的双眸突然落下眼泪,她伸出手,哭喊道:“六郎!” 这几年,她天天都想着念着六妹妹…… 容昭几步上前,抱住容香惜。 容香惜嚎啕大哭。 房间里面,所有人都红了眼睛。 白氏早不是当初那个后宅女人,此时一边擦泪,一边道:“五娘,阿昭回来了,她一定会给你做主的,你莫要害怕。” 容五娘依旧哭着,几乎哭到晕厥,似要将她这些年的苦楚,全都哭出来。 旁边,一直紧紧抓着她手的江氏也跟着哭。 女子的哭声似乎要淹没整个正院。 容昭一点没有不耐,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容昭没哭,这一刻,她眼神前所未有的清明,眸中深不见底。 一直到容五娘哭够了,这才缓缓松开容昭。 容昭终于说了第二句话:“哭过,一切就都过去了。” 容五娘眼眶再次红了,她在打量阿昭,发现六妹妹与记忆中已经完全变了样,似乎成为了另一个人。 但容五娘并不意外。 这些年六郎做的事情,六郎的遭遇,安庆王府的危机……若是不改变,她如何生存下来?又如何有如今的名声? 几年过年,便是她也不再是当初天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