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黑的卧室里,回荡令惜福红浑身紧绷地一句话。 "红红喜欢她们吗?"楼情艳挪了挪发酸的手臂,幽幽问道。 惜福红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楼情艳闭着双眼,又道:"就像…情艳喜欢吃鸡腿那样的喜欢吗?" "噗!"惜福红闻言,忽然喷笑了一声,果然像是情艳会说的话,"如果是呢?那我该怎么办?如果我喜欢她们,又该怎么做呢?" 可楼情艳没想和她继续聊到早晨的打算,她索性打个哈欠,惜福红便知晓。 "睡吧,不吵你了。"惜福红笑着收紧手臂,她喜欢楼情艳的怀抱,和其他人不同,她能够放心的依偎,不带任何情欲,一种家人般的安全感,儘管她很早就没有家人了。 这晚,惜福红一夜无梦。 翌日,惜福红在歌声里悠悠转醒。她摸了摸身旁的位置,楼情艳已经离开,她拉过枕头搂着,逐渐听出唱歌的人就是楼情艳,她哼唱着古老民谣,惜福红听久了也熟悉。 "云上来个女仙,阿哥与她相恋,不离不弃誓言,忘却疾苦人间," "阿哥魂魄归返,女仙寻觅万年,可惜相思飘远……" "泪洒青鼎断缘……"最后一句惜福红跟着呢喃唱出。 打从两人结伴后,她听楼情艳哼哼唱唱过许多遍,似乎是自古流传的歌谣,旋律十分轻快愉悦,可词句却意外地悲凉。惜福红听在心中,不自觉发愁,她想楼情艳定不知道这词的意思,难怪能唱得这么洒脱自在。 惜福红闔上眼笑了几声,有时她真羡慕楼情艳的傻劲。 她在房里待了许久,直到接近午时才敞开房门,没想道映入眼帘的却是幅悠哉的画面,只见楼情艳嘴里塞着糕饼,手里拿着水杯正哈哈大笑,施翠烟在一旁抱了谭酒瓮和薛百花交谈,薛百花手边也没闲着,直捣药浆很是忙碌,宵凄玉则和洛倾城在亭里下棋,不时谈笑风生,绝对是个美景。 微风吹拂,夹带阵阵清香…… "红红!"楼情艳一见惜福红立刻高声唤道,她将饼塞回施翠烟的手中,"情、情艳没偷饼!是她们给情艳的!没偷!" 惜福红刚想开口,薛百花立刻上前将她拉道一旁坐下,捧了个碗凑上前道:"阿福,本医瞧你神色虚弱,特地给你熬了碗补汤,赶紧趁热喝了吧?" 她接过药碗,满是青草药味。 "唉呦!大娘!你踩到我的脚啦!"施翠烟痛呼一声,只见楼情艳蹦下椅子时不小心踏到她的脚。 "别挡着情艳!情艳要找红红!"楼情艳非但没道歉,还理直气壮地说道。 "喂!惜妹妹是我的!谁让你整天黏着她!不是说给你吃饼,今日就把妹妹让给我吗!"施翠烟跟着跳起来,陶瓮一翻洒得到处酒气。 "……可、可是红红…情艳…情艳反悔了……"楼情艳忽然不知所措,她确实收了施翠烟的好处。 "喔?该怎么办呢?既然反悔了,那就把饼给吐出来阿?"施翠烟坏笑一声。捉弄楼情艳当真有趣极了,毕竟惜妹妹不如从前好骗,施翠烟就只管欺负楼情艳。 "施姑娘,莫要得理不饶人。"宵凄玉笑着摇摇头,虽知施翠烟说的不过玩笑话,但楼情艳是个傻子,恐怕真要把饼给吐出来。 "嘿嘿,跟你闹着玩的,大娘你别介意阿。"施翠烟上前讨好的拍上楼情艳的背道。 惜福红垂首望着黑呼呼的药汁,忽地一滴水珠惊起碗中涟漪。 "阿福?你怎么了?阿福…别哭阿…怎么了?若是药苦,不喝也没关係的。"薛百花刚回过头,竟见惜福红抽抽噎噎哭了起来。 她赶紧拿过惜福红手中的碗搁在一边,楼情艳见状也飞快的来到惜福红身边。手臂环绕,将她抱进怀中,顺着发丝拍了拍她,安慰道:"红红不哭,别怕喔,情艳在这,红红不哭,情艳不让她们欺负红红。" 施翠烟皱起柳眉缓步上前,她不太敢接近惜福红。 什么欢乐?什么释怀?……全都自欺欺人。 可是离不开阿。 "对不起,惜妹妹……"施翠烟眼眶含着泪珠,努力撑着不让它滚落,"我们会等的,无论需要多久,一年、两年…十年、五十年……我们都等,就算要一辈子,下辈子……" "阿福…你别哭了…你一哭本医也想哭的…好心疼阿…"薛百花咬着下唇淡道,她不为任何人动情,只有惜福红是最特别的,只要为了她,无论要薛百花付出多少代价都没关係。 洛倾城平时最不会安慰他人,在总舵上,她是武林盟主,又因自幼父母双亡,扛起復仇重责后必须得变得坚强,软弱一词她更是收自心底深处,可惜福红总要将她脆弱的一面引出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