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且尖锐的蜂鸣声刺透耳膜。 曲珞的呼吸瞬间窒了窒,她没敢抬头。 心口泛上嫌恶的气流,一团一团的,将她的胸腔堵得严严实实。 那团气流和耳畔的话音一样,令人不耐且反胃。 “什么啊,你见着个人就勾搭。”那人顿了顿,“呦,运气真好嘿,一个人呐,妹妹。” “怎么不说话呢,害什么羞啊。” 嘈杂的、嗡嗡作响的声音混杂着马路上的车流声一起,急速地朝她挤占、奔涌过来。 曲珞惶然地闭了闭眼。 她当下有且仅有的一个念头就是——跑。 于是趁着他们仍在说一些下流话的时候,曲珞飞速地转身就跑。 心脏怦怦直跳,她没忍住往后看了一眼。 周围人群又杂又乱,再加上天色很黑,霓虹灯闪烁错杂,因此她不确定那群人有没有追上来。 可她不敢放慢速度,只堪堪收回视线。 一扭头,却和一辆右拐的车猝不及防地撞上了。 - 曲珞醒来时,已是第二天的中午,她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鼻尖弥漫着刺激的消毒水味,脑袋昏昏沉沉的,身体多个部位都传来隐约的刺痛感。 病房内站着许多人,有她的父母、好友以及医生。 耳畔传来不知道是谁的关切的询问声:“醒了吗,感觉怎么样?”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嗓子干哑得厉害,于是只迷糊地点了点头。 紧接着,她听见一道声音,有些模糊:“轻微脑震荡……全身多处擦伤,情况不算严重……” 不严重啊,不严重就好。 曲珞闭了闭眼,困意再次袭来。 于是,在她被扶着坐起来,喂了一口水,点头、摇头地含混地回答了几个问题之后,便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是傍晚。 病房内只开了盏光线微弱的小台灯。 此时的屋内与中午相比,空旷了许多。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坐在一旁沙发上的叶书扬陪着她。 他单手撑着下颌,手肘搭在沙发边缘,眼睛轻阖着,神态放松又无害。 搞什么,明天不是周二么。 他怎么还在这。 叶书扬总不会打算陪护她一晚上吧。 这样想着,曲珞无意识地动了动身体,寂静的空间里顿时传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听闻病床上的动静后,一旁浅眠的叶书扬倏忽睁开眼,望向她,声线嘶哑:“曲珞?” 叫了她一声后,他又沉默下来,上下唇轻碰着,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突如其来的车祸让他变得茫然无措,所有的行为仿佛都在遵循本能,也只能顺从本心。 没有人知道,在听见车祸二字的那一瞬间,他仿若一只被抽空了力气与神思的玩偶,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就连淹没心口的悔恨都是后知后觉般漫上来的。 他这段时间做得有点过分了,他不该这样疏远她的。 怎么就被嫉妒和害怕牵扯着往前走了呢。 如果他们没有冷战,她就不会一个人去小吃街,进而发生车祸了。 思绪蓦然暂停,叶书扬没敢继续往下想别的后果。 过了好半晌,他才想起似的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饿不饿?” 曲珞撇撇嘴,赌气般地翻了个身,背朝向他,一时没应声。 她还惦记着他俩冷战的事,所以此刻做不到心平气和地跟他讲话。 而他也就此缄默着,身后一时没了动静。 沉寂的病房里只能听见清浅交错的呼吸声。 要不是没听见房门的开合声,她几乎要怀疑叶书扬是不是已经走了。 又过了许久。 曲珞实在没忍住,或者应该说,她受不了这种比冷战还难熬的氛围,于是在紧了紧手指的同时,她还轻哼了一声。 不满的、委屈的、略带控诉的、需要安慰的意思。 下一秒,床褥上便落下一道身影:“身上的伤口还痛吗?”M.HzgJJx.cOm